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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片开阔地出来后,我们最终也还是确定了行进的方向,虽然不知道有多远,但是我们还剩下不到七个小时,确切的说,应该是六个小时多一点点,因为老鸟们的时间往往都要比正常人快上那么一点点。
一路上因为不知道确切的距离,我们连休息都没敢怎么休息,只要有点精力就不要命的往前跑,先后和老鸟们发生过两次遭遇战,一次是正面冲突,我们损失了两名队员,一名队员是在交战过程中不幸被命中,冒起了黄烟,然后被宣告“牺牲”,另一个是在转移过程中扭伤了脚,坚持要留下来殿后打掩护,给我们的转移拖延时间,然而没过一会,我们就听见了一声爆炸的声音,虽然是教练弹,就是那种有火药,会爆炸,但是没有弹片的那种手雷,被炸到了最多也就是脑袋被震的嗡嗡响一会会儿,但是随着这声爆炸,我们知道这名队员也“报销”了。我们的队伍只剩下了五个人,而这一会儿,我们没有时间再坐下来重新划分小组人员分配,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可以分配了。所有人都是突击手,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突击!突击!再突击!直到到达终点!
第二次遇见老鸟的时候,是他们正在休息,围坐在一起,而我们从老远处就发现了一个警戒哨,两名队员悄悄地摸了上去,解决了警戒哨兵之后,直接再次摸了上去五个人,十颗手雷直接就丢了进去,也不管他冒没冒黄烟,都有一个算一个的开枪射击,点了名儿。其实倒也不是我们再玩什么自杀式冲锋,更不是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是我们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也损失了近一半的队员,我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赶紧抵达营区。如果绕路,不仅会增加时间,会不会被发现,然后引来再一次的交火都难说,所以,与其承担风险,倒不如干他一家伙,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也是正确的。
我们消灭掉了一个小组的老鸟,捡了他们的装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舔了他们的包,把他们的通讯工具、定位工具,甚至是衣服都给扒拉了下来。
“哎,菜鸟们,你们这就过分了吧!装备你们拿去就算了,脱我们衣服干嘛!”被我们“消灭”了的老鸟见我们要扒拉下他的衣服直接就不愿意了。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要是觉得自己没死透我可以再帮你一把!”一名队员拿枪指着那个老鸟说道。
老鸟打了一个“OK”的手势便不再说话了,任由着那名队员去扒拉他的衣服,我们也四散开来去寻找可以用的装备。
“嘭”
尘土散开,刚刚那个说话的老鸟连同着扒拉他衣服的队员满身都是尘土,头顶上都冒起了黄烟。
“咳咳咳,这下死透了,死人不会说话,但是你可能忘了有句话叫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哈哈哈!”那名队员扒拉老鸟的衣服的时候触发了老鸟设计的诡雷,两个人“同归于尽”了。
“曹尼玛!劳资好不容易撑到现在!”那名队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紧闭,咬牙切齿。
“兄弟,不是我在为难你,而是这就是这次科目演练的内容之一。在真的战场上,也许会比这更为惨烈,到那个时候,你也不是被淘汰了明年还可以再来,而是直接牺牲了!”老鸟见那名队员低垂着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只剩下了四个人了。
我们的小分队从一开始的十二个人,在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淘汰了三个,却在这样的一次训练里淘汰了五个,他们都不是我们中间最弱的,相反,几个军事技能首屈一指的里面占了一大半,后面还有多远,我们还不知道,可这一会儿,我们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别看了,赶紧收拾一下出发吧,就剩我们四个了,第二小队不能军覆没!”我们仅剩的四个人里,两个士官,两个义务兵,兵龄最长的那个士官说道。
我们四个最后换上了老鸟们的衣服,也带上了他们的装备,用他们携带的GPS设备找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和最后终点,也就是我们基地的位置,在确定好位置和行动方案后,我们取下了一切能够定位到我们的设备,仔细的包裹后就地掩埋并做上了标记。
实际上我们距离最后的终点,直线距离也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五公里,而且我们还剩下整整三个多小时,别说是一个特战队员或者说是被选派来参加集训的各中队的精锐,就是随便放在一个基层战士的身上,那都是不够看的菜,但是我们为了安起见,并没有选择直线穿插,而是走了一条类似于“S”的路线,虽然可能要多走上将近七八公里,时间上也会耽误一点,但我们的第二小队真的承受不起更大的损失了。
在确定好行动路线和行动方案后,我们四个人——第二小队最后的力量直接开始不间断的前进,不过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见老鸟们的搜捕,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的原因,竟然连一个陷阱都没有遇见,以至于我们除了流了点汗,其他的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就看见了基地的轮廓。
“兄弟们,前面就是基地了,就是这次训练的终点了,换上我们自己的衣服吧,就算我们只剩一个人,第二小队就还是第二小队!”
我们快速的换上了自己的迷彩服,把老鸟们的衣服和装备就地掩埋并做好了标记,然后四个人手搭着旁边人的肩膀,头靠着头,抱在了一起,程无言,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几秒钟过后,我们齐声大喊:“第二小队!杀!”
简单的仪式过后,我们子弹上膛,四个人冲出了丛林,沿着那条直接通往营区的道路开始做最后的奔跑和冲刺,的确有点壮士赴死的意思,然而这剩下的一两公里,不仅没有任何陷阱,就连老鸟们都没有再出现,只是跑的再近了一点儿,我们才发现,营区大门大开着,从大门进去,两侧都站着好几个穿着虎斑迷彩特战大队的队员,像是在夹道欢迎,还有一些穿着和我们一样的迷彩服的人在特战队员队伍的后面。
在那一刻,我们都在竭力的奔跑着,看着眼前的情景,看着营区逐渐变大,看着那些特战队员的面孔逐渐清晰,也最终看见了那些和我们穿着着一样迷彩服的人,是的,那些和我们穿的一样的迷彩服的人,都是我们第二小队的队员,都是这次演练被淘汰的队员。
离营区越来越近,我们开始咆哮,开始怒吼,开始就像是在发泄一样,声嘶力竭,力冲刺,嘴里还在不断地喊着:“第二小队!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