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传国玉玺,本只是卞和所发现的一枚美玉,并没有多少法力气运,但在后来历经春秋战国,自楚厉王、楚武王开始,就饱饮了其主人的鲜血,如同绝世神剑干将莫邪开封,需得铸剑师以身相祭一般,这枚和氏璧,堪称一件天生的法宝。

    而后这枚玉璧自楚赠赵,自赵入秦,自秦归赵,被这最为强大的国度争为国宝,动辄以几十城相换取,其中累积了无穷气运,最终在始皇帝手中,化作了以传万世的至宝‘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的地位如同上古的九鼎,乃是人君统率天地的象征之一,又历经了始皇、高祖、汉武、光武、三国魏晋、五代十国,乃至于隋末,长达八百年的漫长供奉,其中累积的人道气运之力,浩如渊海、无穷无尽。

    但这样一来,传国玉玺必然破碎,而其中的八百年气运流失,会引发怎样的灾祸袭来,更是无人可以想象。

    若真让金镂石补全了和氏璧,在以其中的气运托举天庭,那么不但大楚之灾劫立解,那天庭更是有望在三十年内与天平齐,证道天帝……但是江希夷会让他如愿吗?

    三十年,他在地球上的贷款都还清了,他不懂人皇和仙人们的博弈,只记得当年敖卿的仇……虽然龙君从未说过让他出手报复,但他就是想报而已。

    刘亚文身负皇命,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官署复命,将金镂石送回宫内,他耽搁了这么长的时日,连几位队伍里负责监视他的探子都习惯了,但如今到了汴京城却不敢再拖延,于是穿好了官府仪仗,便要走正门回京。

    临走之前,他邀请江希夷去太子府做客,太子为人温和稳重、谦逊多礼,有人君之相,又不似父祖那样好求佛道,因此受到了包括刘亚文在内的许多官员的认可和效忠。

    刘亚文对江希夷直言,太子并非是官家那样的人,对于那些佞臣小人也极为痛恨,若能见上将军一面,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子。

    将军当年意外失踪,只怕是与皇室有了一些龃龉,若是能与太子说清,解开当年仇怨,想必也是一件好事。

    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江希夷心里却又冒起了火气,甚至都不动手,只是一个念头,就将他丢进了大河之中,让他好好冷静一番。

    刘亚文在河里翻滚了好一会,又呛了好几口水,在被鳄妖从河里托起,萎靡的倒在地上,一身官服也湿漉漉的,又被蛟齐蛟白给拎到了江希夷这边。

    “不管你效忠皇帝还是那太子,你也不该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也别那沈家的龌龊事来招惹我。”江希夷冷笑道:“若非看你之前,还有那么几分为民着想的样子,那就不是把你丢河里那么简单了。”

    “是,亚文知错。”刘亚文瑟瑟发抖,这才想起这位‘将军’俊美面容下那冷酷的性情,那可是第一次见面就把他们暴打一顿的凶徒啊。

    “我知你是楚臣,所以也不需你为难,关于我的身份来历,还有这一路上种种,你若需要汇报,尽可以说。”

    “只是你若是说错了话,不管是惹来了官兵还是鬼神,乃至于郭京那边的道士,只要惹了我厌烦,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刘亚文连连称不敢,连两条小蛟也飞出来,对着江希夷微微作揖,他们真心想要跟随这位‘龙君’,但庇护恩义未曾还清之前,他们不会离开太子。

    江希夷看两条小蛟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还是孩子,而且本体长得也与龙君有些肖似,他想了一想,随手将那钦差队伍里一人的腰间佩刀招来,这刀的材质不错,乃是上好的一把百炼钢刀。

    江希夷见着那刚才,指尖又是微微一点,从河流之中卷起一道水流,将那钢刀没入水流之中,急速转动之下,便将那刀磨成了铁屑,又取出一团炼丹的真火,加入了一些灵材,水火相济之下,又将那碎铁炼成两团金液。

    不过片刻功夫,那两团金液就化作两个白茫茫、明晃晃的圈子,通身不带一点痕迹,其中烙印了诸多符篆,能够牵动许多法力。

    “这是我以炼丹点炼之法,练成的两件玩具,你们自拿去耍。”江希夷把两个圈子套在小蛟的脖子上,又将操纵的咒语交给了他们,“你们年纪小,不会什么法术,容易受人欺负,这环能牵动水火法力,打人也是一等一的疼,”

    “若是遇见了什么打不过的对手,更能引爆这环,引动七星之力降世,打出一击就跑,知道了吗?”

    两条小蛟见平日里恶狠狠的江希夷竟会赠与法宝与他们,感动了热泪盈眶,又是告谢不止,江希夷却懒得再与刘亚文他们纠缠,也不去城门排队,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城内飞去。

    刘亚文连忙高呼:“将军!你可在汴京城里有去处?我若告倒了那妖道鬼神,又该如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