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连栋突击东门之时,陷入亢奋状态的东江兵也在大杀四方。
陈有德如同疯癫了一般哭哭笑笑,他腰上已经别了三颗真奴首级,要说金钱鼠尾好处还是有的,最起码收割脑袋容易太多,只要把小辫子扎在束缚盔甲的皮带上就搞定。
在东江兵接近菜市口之时,负责东城防务的甲喇额真满达尔汉组织了一次倾尽力的反击。
满达尔汉集中了东门防区能够组织的五六百男丁进行反扑,这些人部是女真人,超过一半是正兵,其中巴牙喇有二十几个。
有可能建奴减员太多,导致他们的武器和铠甲过剩,五六百参与反击的建奴人人有甲,超过八成人是铁甲外加棉甲,防御力跟“红旗军”战士有一拼。
由于冲得太快,也是因为抢功劳发横财的思维作祟,东江兵没有了阵列已经是各自为战,被满达尔汉带着决死反击的建奴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以为建奴已经兵败如山倒的东江镇参将毛有顺过于兴奋,突然遭遇反击后被五六个巴牙喇特殊照顾,他寡不敌众被人家大卸八块。
都司陈有德报仇心切一直奋力挥砍,到了菜市口之时已经力有不逮,他略微手一软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被一个建奴巴牙喇的狼牙棒砸瘪了胸膛吐血不止而亡。
陈有德和毛有顺战死之时,随同他们一起冲杀的十几个亲兵也无一幸免。
两员猛将被敌人阵斩家丁尽没,各自为战的东江兵气势立刻弱了被当场打死一百余人,他们瞬间就被建奴打垮,乱哄哄调头往回跑。
眼看着东江镇败兵就要撞入房连栋带队的阵列,他连忙高呼道:“撒开散开!往两边跑,胆敢冲击军阵者杀无赦!”
房连栋说杀那是真杀,抬手一斧子劈倒一个迎头撞过来的东江兵,这时“红旗军”重步兵都在呐喊:“闪开,闪开,挡在阵前者死!”
本来还不太买账的东江镇溃兵见人家“红旗军”真的说杀就杀再也没有人敢以身试法,他们纷纷让开大路往街边民房、商铺里钻。
即将跟建奴顶牛的是“红旗军”刀盾手和长枪手组建的一个把总,人数有可能只有后金军的一半.
但房连栋是列阵平推,战士之间互相配合,身后还有米尼枪手在击毙建奴指挥官,这仗还是比较好打。
“红旗军”开始加速,房连栋身先士卒直接跟建奴的指挥官满达尔汉撞在了一起,俩人手中的盾牌率先碰撞发出巨响,房连栋的开山钺紧接着就如同泰山压顶般剁向满达尔汉的脑袋瓜。
满达尔汉是从一个披甲人打成马甲,由于武力值爆棚被选拔为巴牙喇,后来积功当上了拔什库,之后一路升官成为了甲喇额真。
他是百战老兵的战斗力和作战经验都不含糊,此时还多了拼得一死的决心,真的不是一斧子就能剁了的存在。
满达尔汉手中是一把大砍刀,他没有硬接房连栋这势大力沉的一斧子,而是借力打力拨歪了开山钺的方向,然后顺势往房连栋握斧子的手砍去。
房连栋也不含糊,他虽然从军不到两年,但是有家传武艺,从小就舞枪弄棒,成为“红旗军”重步兵后专心研究堂堂阵战,多次带领麾下建功,他就是凭借着砍鞑子、建奴首级一级级升官上位。
眼看着自己动作过大躲不过满达尔汉的这一刀,他干脆整个人往前撞,手中轻钢圆盾挥砍满达尔汉的左肩位置,这个意图很明显,拼得右臂挨一刀,也要卸了对手的整个左肩膀。
房连栋心里有数,建奴这一刀卸不了他的右臂,他的一盾击足以打得敌人半死。
这时建奴吃了反击人马是临时组建的亏,他们没有进行过合作,更加没有进行过专门的训练,房连栋的麾下截然不同,他们都是合作了一段时间的袍泽,专门进行过针对性训练达到几十上百次。
房连栋合身撞击满达尔汉的同时,一个长枪手的白蜡杆长枪直接往满达尔汉的面门刺去,另外一个长枪手刺的位置是他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