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高三的时候他就出国了,没有高考,出国前有个女人来学校撒泼,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坏种,是神经病,有病早点治,贺骄都没什么反应。”

    牧行云听得愣愣的:“啊?”

    “就是这样,还有挺多的下次给你讲。”陆冬时感慨,“可惜。不过真的是抑郁症吗,我看着不像,这家诊所保密性很强,我打赌抑郁症是狗仔瞎猜出来的病,或许是别的。”

    牧行云低头去翻热搜,看到贺骄公司一分钟前新鲜出炉的回应,说抑郁症是假的。

    再多的话公司就不肯再说了,陆冬时同样翻到这条微博,不太懂:“算了,估计只有问他本人才知道,我们急个屁,别管他了,你现在跟我出去打篮球。”

    牧行云换好球鞋跟他出去,在篮球场上摸到硬邦邦的球,投了一个差之千里,站在那儿给陆冬时说:“其实我不喜欢打篮球。”

    “怎么会有男的不喜欢打篮球?”校篮前锋陆冬时百思不得其解。

    牧行云想说这个游戏真的很不精致,衣服会脏,出汗会臭,人撞人,痛得很。但他看到陆冬时一脸兴致勃勃,最终忍了,又在他的示意下努力投了一个,这次终于碰到了篮球框的边。

    陆冬时给他示意。

    “看好了,要这样。”陆冬时向后仰跳,手腕用力,手中篮球抛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篮球落地,一记流畅的空心篮。

    “你过来。”陆冬时朝他勾勾手,擦一把额上的汗,“我教你怎么瞄准。”

    又投了十个,一个都没中,这下不仅陆冬时自闭,牧行云抱着篮球站在那儿也自闭。

    想:为什么要打篮球,人一定要会打篮球吗,行行根本就不是个打篮球的料!

    陆冬时想最后挽救他一次,过去拉住他的手,说:“我给你找角度,你到时候按我说的投,你的力道其实已经到位了,就是看不准。”

    “嗯。”牧行云点头,想到快要解放了,不禁朝陆冬时露出一个好好的笑。

    陆冬时被他脸上的笑晃得有点晕,忙低头,又看到牧行云白净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十指也好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圆润。

    陆冬时盯着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半晌后才憋出一句似惊似叹的话:“真白。”

    他才接着说:“太白了吧,不愧是我们艺术家的手,就是不一样。艺术家,下次给我画张画行吗,我回去藏起来,肯定不浪费你的心血。”

    “行啊。”牧行云大大方方地应。

    “那,别,别打篮球了。”陆冬时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拿过篮球往身后扔,像扔袋小垃圾似得嫌弃它,“不打了不打了,那个,你手脏了,擦擦。”

    牧行云低头看:“有吗?”

    右手手背上擦了点灰色的痕,但不多,他蹭着衣角擦干净。

    陆冬时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