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说的这是什么话,蛮不讲理的,到底还是个没见识的小女子。”

    “好个林元空,现在知道我没见识了?求婚的时候夸我是世界第一灵美心善识大体,要我给你生孩子的时候足足缠了三天三夜……”

    “哎哟,一把年纪了,说这些害不害臊。”

    “我就要说!不就是想要纯血统的小神树来引地火么,我风拂云能生出一个就能生出两个,有本事你亲自来啊!”

    风拂云说着就开始解衣裳,这可吓坏了林元空。中年雄灵一把箍住了妻子的肩膀,陪着笑脸央求祖宗高抬贵手。

    风拂云说:“我告诉你啊林元空,要我儿子跟姓段的小子结婚,这辈子休想,大不了我去把超级聚灵珠……”

    “嘘!嘘嘘嘘!”林元空这一惊吓比刚才更甚,慌忙捂住了妻子的嘴,“可不敢口不择言,不想让儿子活了你!”

    风拂云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咽了回去,想起往事,伤心无奈,呜呜哭了起来。

    林元空被她哭软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来想去也觉得这个决定太勉强,好在使者还没离去,不如再商量商量。

    他叫来灵侍,吩咐先去一趟少主寝殿,却不料风拂云立即止住了哭腔,拦着灵侍不让去。

    这夫妇俩同床共枕二十五六年,谁还不了解谁?林元空当即察觉不妙,直直盯着妻子的眼睛。风拂云则心虚地别开了视线,整个把“我做了亏心事”写在了脸上。

    也不必麻烦了,林元空直接打开终端联络林星河,果然连拨三遍都被提示信号未接通。他明白了大半,瞪向风拂云,“你把他放跑了?”

    风拂云猛摇头,“没有啊,什么呀。”

    “你还不承认,我昨夜看见你鬼鬼祟祟带灵侍出门,今早使者的车胎就被扎了,不是你干的?”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

    “你太是了!扎坏车胎,耽搁使者回北疆复命,再从我这儿撬松口,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别冤枉我。”

    “行,行啊你,叫那兔崽子跑去,我看他能跑到哪里!”

    林元空撂了狠话,于是没过多会儿,两疆联姻的官方通报就下达了民间,这才有了先前大街小巷的那一番热络讨论。

    迷迷瞪瞪睡了一个白天,天黑时分林星河被吵醒了。

    楼外的一条巷子里发生了骚动,撩开窗帘刚好可以看见几团黑乎乎的影子在流窜,其中似乎还有个身材矮小的灵,正被那些黑影追捕。

    担心是欺凌弱小,林星河拿上羽绒服出了门。然而等他到达那条巷子里时,黑影和矮小的灵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些奇怪的气味。

    这气味独特,让人联想到多雨季节的树林,生长在腐木上的菌类和披着绿苔的地衣。

    走到巷子的尽头,林星河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谁知一转身的工夫,几团黑影就已堵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