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焘奡来了她们家也没把小家伙送走,幼椿有点生无可恋,一家老小全靠她。要是没有以前世界的生存经验,幼椿觉得焘奡的话也没说错。
一定会养死的。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幼椿摸了摸下巴,揪了多小野花放进嘴里,咀嚼着,酸酸的让她当糖果抿着,眯着眼看着小家伙劈柴劈得可有力气了,她当时看着精雕玉琢的样貌,还以为是哪家小少爷走丢了,这熟练程度让她深刻意识到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邬羲和。”
幼椿叼着的野花梗掉地上了,“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当初张叔问他,他也没说话,镇上的每个人都试图和他讲话,他都一声不吭,害的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
“我没说过我是哑巴。”握着斧头的手绷的用力,手背泛白,声线不知是不是紧张,比上一句话听起来尖锐了点,说完后,嘴巴立马抿成了一条线。
“哑巴也说不了自己是哑巴。”幼椿又揪下一朵小野花,咂摸了味道,抬起头看着他招呼道:“你要尝尝看吗?”
“莳霖偏酸,那株味道会好点。”
幼椿听着他的话,连根拔起一根紫到发黑看上去和有毒一样的野草,将信将疑的咬了咬,“唔,真的诶,甜丝丝的。”
“它叫苎甯,嚼烂了覆在伤口能止血。”邬羲和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幼椿解释道。
“你懂得好多哦。”幼椿打量了一下邬羲和,不觉得自己“雇佣”童工有什么问题,“那你除了劈柴还会做什么?”
邬羲和思考了一下,“不喜欢水。”
懂了,那除了洗衣服洗碗,他应该都能做的意思吧,“那挑水可以吗?”
邬羲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好嘞,以后就是你打水你浇园,你耕田你织布。”她好像说了一个老掉牙的梗,幼椿抖了抖身上的包袱。
“好。”
“嗯?”这孩子真好欺负啊,幼椿双眼冒光,感觉自己捡到了宝。
邬羲和在家的第一周,幼椿庆幸还好他留了下来,她当初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把他养死啊,就算不在她们家,他也是做家务小能手。砍柴挑水,烧火煮饭,样样精通,除了不太喜欢吃肉。
但是对于幼椿来说这是好事,她和姆婆抢一只鸡都艰难。
“幼婆婆,今天又要麻烦你啦。”焘奡提着一吊肉,她就一个爹,还时常要下青荫墓办事,这时候她就会选择来幼椿家蹭饭,虽然是蹭饭,每次也都会被她爹逼得拿上些肉。
“不麻烦不麻烦。”姆婆看着肉两眼冒光摆着手,直接抢过肉,“你们去玩吧,我来烧。”
平日里佝偻着身子的姆婆拿着肉,腿脚麻利地就往后院奔去。
“婆婆腿脚真好……”
“哼,她只有吃肉的时候是这样的。”幼椿双手环胸,一到家务日常琐事上,她姆婆就这里痛那里抽的,不然她也不至于去奴役邬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