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宫大殿上。
教主水怜月听闻爆炸的消息,勃然大怒,“武林各大门派围剿我拜月教?各大门派,那么多的人,那么大的声势,竟一路平川逼到了我拜月教城的关口,你们竟无人知晓,无一阻拦!现如今,人家都把我拜月教的关口给炸了,你们方才知晓,要你们何用?你们说,本教主留你们何用?”
水怜月大袖一挥,跪在大殿上前面报告完毕的几个人立马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击倒,顿时气血翻腾,胸口抽搐,忍了几下才没把一口鲜血喷出来。两侧站的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提出手扶一下受伤的人了。
水怜月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吱声,黑色庄严的大殿,像死一般沉寂。
过了一会儿,水怜月冷静了一下,眼神睥睨一圈大殿上的人,问道“负责监察的总督何在?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他都没有回来,莫非在外久了,把教里的规矩也给忘了?”
大殿外,传来两阵脚步声。前面一个步履稳健从容,后面一个轻重缓急都有。
然后,谋士余欢兰出现在大殿门口处,紧随其后的是黑白双煞中的黑煞——西门关,负责在外监察的总督西门开的妹妹。西门关一身黑色麻衣,面色铁青,双目空虚,手中还提着一个圆溜溜且还渗着水的黑色包裹。
余欢兰越过众人,站在大殿上,面对教主,然后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拜见教主!”
西门关双手托起手中湿漉漉的包裹,双膝跪地,一言不发。
水怜月瞳孔收缩,紧紧地盯着那个包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瞳孔又放回到自然状态,静静地看着余欢兰和西门关两人,等着她们自己开口解释。
余欢兰低头说“谋士余欢兰,带着黑白双煞西门兄妹前来领罪了。”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众人听到余欢兰这么说,不由地顿了顿,然后顾不上死活把脑袋稍微抬起来了些,好让眼神往前又瞟了几眼。可是,跪在殿前的,明明只有余欢兰和西门关二人,白煞西门开在哪儿呢?
水怜月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余欢兰说下去。
余欢兰接着说“方才察觉到异样,属下前去关口查看,发现江湖中各大门派已经聚集到关口,于是责问西门开是何用意。谁料这西门开对属下置之不理,任由各大门派在关口恣意妄为,甚至还企图关闭机关放各大门派顺利进来。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防止酿成大祸,属下来不及报告教主,就急着打开被西门开关关闭的机关。结果西门开恼羞成怒,对属下大打出手,关键时刻,若不是黑煞西门关大义灭亲,同属下一起对付她的哥哥西门开,恐怕……属下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各大门派奈何不了关口的机关,就在关口堵了好多炸药,直接把关口给炸毁了。”
众人这才发现,西门关托着包裹的指缝中似有血液渗出。
原来,包裹里渗出来的是血,而是水;包裹里包裹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拜月教总督西门开的头颅。
大殿里心惊胆战的众人,似乎闻到这血腥味反而偷偷地松了口气,腰杆也终于稍稍挺直了些。毕竟,终于知道那巨大的动静是因何而产生的了,至于他们之前为什么不知晓,是因为教内有内鬼叛徒一直在隐瞒消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所以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只是像教主一样太过于相信同教中人罢了。
这时,黑煞西门关终于开口了,“属下已将哥哥——西门开的头颅斩下,特地奉到大殿上,给拜月教和教主赔罪!”说罢,她弯腰,双肘和额头磕到地上,再次抬起头时,手上一直托着的包裹已经停在跟前的地上。接着,她又再次拜倒,毫不犹豫地在坚硬的地板上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抬起头来时,额头已经磕破,留下一滩血迹。但西门关仍旧是原来那副模样,不卑不亢地跪着,腰杆挺得笔直,神色凝重,坚毅隐忍,不觉畏惧;目视前方,但眼神空虚,不停留在任何一个焦点上。她双唇紧闭,不哭泣不求饶,似乎在等待着任何的评判。
水怜月还是不说话,她看着殿下跪着的那个隐忍的女子,忽而想了她以前被母亲用长鞭抽打的情景。
“教主,这……该如何处置?”余欢兰点醒教主说。
水怜月斜倚在宝座的扶手上,软软地瞟了一眼大殿上的众人,散漫地问道“尔等以为如何?”
她忽而变得散漫的态度着实让余欢兰心中咯噔了一下,所以余欢兰这次可不敢那么积极先开口。
大殿上的人早就憋坏了,互相瞟去几眼,传递几个眼色之后,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属下以为,白煞西门开与外人勾结,毁我拜月教城,罪大恶极。如今他是一死了之了,可黑煞西门关是他的妹妹,我们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