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孤零零的小船,就是几块木头做的呀,哪经得起这般猛用力的拉锯?在江面上可怜巴巴地摇晃两下子,便出现了裂痕。
“别!”骆乐跳出去大声叫道,“诸位可不要乱来啊,船上漂浮的可是个五岁的孩子!”
余小欢看看江面上的汹涌波涛,正要出去与骆乐站到一起,左手上却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想都没想就要把手抬到,瞥到是一张小纸条,忙又藏了下去。再回望搜寻,周围都是人,但似乎没有一个人的关注点是在她身上,也没有一个人在偷偷溜走。
她手中多出来的纸条,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她用衣袖遮挡着,低头看了看小纸条上的文字:那孩子不能死!
这纸质、这字迹,她是认得的,跟之前在客栈收到飞刀传书时的一模一样。
余小欢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继而毛骨悚然。果然又是杀手组织,我这才从丐帮出来,乔装打扮成这样了,他们却还是可以找到我,还让不让人有活路了?
然后,是不是得庆幸一下,那个孩子不用死了,以及自己就不用变成连个孩子都下得去手的刽子手了呢?
额,很快,她被眼前的喧闹给拉回到现实中,才发现自己还是庆幸得太早了。
年轻气盛的骆乐还是忍不住当了继任出头鸟,已经跟神刀派的弟子吵起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余小欢登时冲出去,站到骆乐身侧,冲神刀派的乔伯仪沉声说道:“船毁了,人没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再也见不到了,到时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我们不动可以,除非你让息剑派的先停手。”乔伯仪阻止冲动起来想要给余小欢和骆乐点颜色瞧瞧的师弟,自个儿悠悠说道,“我们神刀派得不到的,息剑派的也休想染指!”
余小欢一听这话就怒了,“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要点脸面?船上坐着的,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他不属于你们任何人,更不是你们较量的货物!”
虽然,她对这孩子的动机也不单纯,是要贡献给杀手组织的,而杀手组织那位神秘莫测的boss,极有可能最后还是会要了那小孩的命。可这并不能阻挡她看不惯别人缺德、嚣张、自私、冷血啊。
“我看未必!”乔伯仪冷静地说道,“这儿都热闹这么久了,那小船上可一点动静都没有,万一就是个空船呢?”
“对,那就是条空船!”乔伯仪的三师弟张修宁心领神会,立马附和地嚷嚷道,“这空船是停靠在我们北岸的江面上的,自然由我们神刀派处置,息剑派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越界多管闲事?”
“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息剑派滚回南边去!”
“长江北面是我们神刀派的,不许息剑派染指!”
“那小船也是我们神刀派的,息剑派休要胡来!”
“……”
经张修宁这一煽动,神刀派的弟子纷纷激动起来,恨不得立马群起而击之。幸好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名门正派弟子,不会一时冲动冲出去逞个人英雄主义……好吧,其实他们也不敢。江面实在太宽,江水实在太深,水域实在太凶险,他们武功再高强,在水里淹久了也是会死人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呀!”余小欢小声同骆乐说,“要是任由他们继续激动下去,恐怕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怎么办?”骆乐眉头紧皱,“神刀派向来高傲,哪里听得进去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