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执一打岔,毛骨悚然的气氛褪去了不少。
季燃据理力争:“……我十九了,是个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好的,小朋友。”祁执从善如流,打死不改。
费先生本就惨白的脸现在一片铁青。
这个nc当得,实在是太没尊严了。
想起还有个丧尸变了一半的费先生,季燃连忙道:“费先生别急,我们去,这就去。”
“好好好,那就好。”费先生瞬间收起了要吃人的表情,和颜悦色起来,“吃了我的去病丸,你们染不上病的,放心吧。”
变脸之快,一顿少说吃十个川剧大师。
不过这张惨白又诡异的脸,和颜悦色起来,恐怖程度比呲牙咧嘴有过之而无不及。
费先生给两人指了药房的位置,随后便和老头一样,转身没入了黑暗。
见人走了,季燃从口袋里拿出了那颗去病丸,一脸犹豫:“祁哥……我们真的要吃这玩意吗?”
虽然季燃再三强调自己是个成年人。
但穿着珊瑚绒的小熊睡衣,一头偏褐的柔软短发,模样乖巧极了。
少年指节修长,手腕很细,下意识摩挲着手腕内侧的胎记,那团火苗衬得皮肤极白。
祁执心头一动,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做个人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你是不是见个人就觉得是好人?”祁执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眼神从季燃手腕上移开。
萍水相逢的人也敢信。
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打算往嘴里放。
“谁说的,之前那个阿伟,我就觉得他肚子里肯定没好货。”季燃偏过头,冲祁执眨了眨眼,“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头顶被层层乌云遮蔽,连月亮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的眼睛在昏沉夜色里显得尤为明亮。
祁执有些意外,挑眉问道:“他怎么了?”
“你记得吧,他说副本是一种惩罚。”季燃逻辑清晰,分析道,“你见过不用付出代价的惩罚吗?他又为什么会怕胖子连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