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刚才这么镇定,甚至让,萧逸臣等人退走,主要是因为在出来之前,他就已经遣人去通知,李鸣钺了。
李鸣钺想买他的米,甚至不惜透露了太子可能要暗算他的消息。
所以当时沈心然就在想,李鸣钺不过是国公府的一个公子哥,他买这些米来干什么?
原因不过就是两个,一是因为他自己想赚这笔钱,但这个原因不成立,毕竟她身为国公府的公子,就算是后娘当家,但总不可能在明面上的钱财亏了他,这样就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况且李鸣钺还有一个疼他护他的祖父,这就更不可能缺钱花了。
那第二个原因,便只能从他的身份地位上找,沈心然与李鸣钺合作之后,也没少打探对方的情况,其实也不用,仔细打探,这么出名的昌国公府,想探一探李鸣钺与谁在表面上有关系?岂不是非常简单。
所以沈心然早就知道,李鸣钺的姨母是当今的皇贵妃,而靖王,则是他的表兄。
买米既然不是为了赚钱,那定然是为了,他的这位表兄了。
所以在得知朝堂上发生了事情,有言官谴责杨将军之后,沈心然便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便直接叫阿四去找了萧逸臣。
还好,他一早就叫阿四去找萧逸臣了。
而萧逸臣也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就搬来了靖王这尊大佛。
谁都知道,在四个王子里面,皇帝其实最宠爱的还是靖王,如若不然,也不会把他的封地,封到晋州。
晋州虽然是穷山恶水,但好歹也是几个封地里面,离京城最近的,这样一来,靖王想要回来的时候,也能经常回来,永隆帝也能经常见到这个儿子。
而且,所有王子都从封地回来过咬秋,也不见皇帝留下其他人,却唯独把靖王留了下来,虽然说皇贵妃的确是身体不适,但一留就留了这么四个多月,也是够耐人寻味的了。
当然,这些都与沈心然无关,他只知道,要是李鸣钺真心想要这些大米,必然会去说动靖王,参上一脚,所以在见到有护都史的士兵前来,他才能如此的有恃无恐。
而靖王的士兵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所以坐在白马上大人,冷冷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猥琐男子,便冷笑道,“这些米,自然是我们靖王买下的,这点,难道我还会假传我们王爷的话吗?”
说着,他直接拿出一个木匣子,然后翻身下马,走到沈心然身边,“沈姑娘是吧,请您清点一下,这里面的银票够不够?我们王爷要把你的存货,都买了。”
语毕,他把木夹子递给了沈心然,沈心然接过木架子打开了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木架子也不小,但里面却摆满了一叠叠的银票,就按每一张100两银子来算,这里起码有,上万两吧。
沈心然倒还好,虽然上万两银票有些多,但好歹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前在各地行医的时候,他就薄有医名,经常会有人捧着一箱箱的金子银子来请他看病,所以上万两他也是见过的。
倒是沈心然旁边的黄麻,被这银票吓了一跳,尤其是沈心然把木架子递给他之后,他更是害怕得手都抖了这么多银子,小姐居然看也没看,就交由她来保管,虽然这是信任他,可是黄麻还是有些,云里雾里,都不敢置信,生怕把这么多钱给弄丢了,所以接过之后就死死抱在了怀里,倒是看起来有些滑稽,给这冷凝的氛围添了一笔,活泼的色彩。
上万两的银票就在众人面前打开,说不贪心是不可能的,但这儿不仅有护都史的士兵,还有靖王的士兵,没收银票了,便是连仓库里的大米都没人,敢贪上一粒,所以众人也只是流着口水艳羡一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倒是那猥琐男,还有护都史的小领队,眉头皱了皱。
靖王的人,递上银票,这不现摆着,是刚刚才买的米吗?原来之前还真没买米,而是现在才买的,早知如此,他们就应该尽快一步把这些米给拿下,然而现在才醒悟过来,却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