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叹气道:“你大姨从小糊涂,出嫁后还是糊涂,当了一辈子糊涂虫。”可是她的命却是几个姐妹中最好的,一生安逸顺遂,几乎没受过任何波折。偏偏父亲还偏帮她,王珞又不好不管父亲。
青年男子哂笑:“她算我哪门子大姨?”他见母亲柳眉蹙眉,他搂着母亲的肩膀柔声哄道:“我知道您心疼阿婆,您放心,我这就给您报仇。”
“你又要做什么了?”王珞眉头微蹙,“前天你阿耶还说过你不能太小气,你都忘了?”
青年男子满不在乎的轻笑,“不就是说我刻薄寡恩吗?前朝郑太师还被人说‘天资刻薄’,可人家一辈子活得自由自在,死后也是宛若山崩,让大夏跟他一起陪葬。”旁人都觉得郑太师是夏朝的罪人,可他却很羡慕的这样的人生,让皇朝都为之陪葬,这样的人生要何等肆意?
王珞无奈的轻叹:“你这话让你阿耶听到,他又要说你了。”
青年男子朗笑道:“不怕,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也就是说说罢了。我听过就算,谁让他年纪大了。”年纪大的老男人,难免喜欢唠叨。
王珞知道儿子有意哄自己开心,她也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她内疚的看着儿子,喃喃道:“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青年男子藏在衣摆中左手紧握,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但他脸上依然是俊朗的笑容,“阿娘,你说什么呢?我是您儿子,伺候您不是天经地义吗?”
王珞静静的看着儿子好一会,“嗯”了一声,双目轻合,神情似乎疲惫之极。
青年男子见状神色微黯,一直坐在王珞身边,紧紧的握着阿娘的手,就是旁观的孟继宗都似乎有感觉到痛入骨髓的无能为力之感,孟继宗浑身僵硬、双拳紧握……
“孟郎!”一个硕大的身影扑入孟继宗的怀里,孟继宗心头蓦地冒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厌烦感,要不是仅存的自制力让他克制住了,他恐怕下一刻就要把来人丢出去,他忍耐的将王琼扶住,“站好。”
“孟郎,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那人也不可能闹出人命——”
王琼急着想要替自己辩解,孟继宗却低喝了一声:“闭嘴!”
王琼不可置信的看着孟继宗,他骂自己?两人成亲多年,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他都从来不曾骂过自己。他那会纳妾,她闹得都带孩子回家了,他最后还不是低头了,这也是王琼最沾沾自喜的地方。她从来没想过,孟继宗会有训斥自己的一天,这件事错不在自己啊!
孟继宗对郑玄拱手说:“大都督,这件事属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郑玄对孟继宗微微颔首,又从陈敬手中接过一包封好的公文,递给孟继宗,“这些事是前几天禁龙司呈上的,本来想着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也就不追究了,但今天发xs63发白,“你当我愿意让你这种糊涂虫待在这里?等姊夫来了,你赶紧走,我还担心你留下影响我儿子。”
恍惚间孟继宗又出现了幻觉,只是这一次出现的幻想让孟继宗大吃一惊,因为这次出现的王珞消瘦得让人心惊的地步,她本来就瘦,可幻觉中的王珞比现在更瘦,手腕纤细雪白,仿佛冰雪雕成,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消融。
她看上去比现在年纪要大些,她似乎身体不怎么好,半躺在软榻上,身边坐着一名俊美的青年男子,那男子正端着一碗汤药,一勺勺的给喂她喂药。
“你别老来看我,有时候就多陪陪孩子和你媳妇们。”王珞轻声对那青年男子,她年轻时气质就优雅动人,这时她优雅更甚从前,还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极致的尊贵,这种气度让她即使年华不在,却依然美得心惊动魄,眉宇间萦绕不散的忧郁,更让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病美人之态。
青年男子给王珞喂了一口药才说:“我小时候生病,您不吃不喝的陪着我,我也没让您去多陪阿耶,怎么现在您就烦我了?”他容貌跟王珞有七八分的相似,俊美无俦,只是一身威严深重的气度,让男子非但不带半分女气,反而让人隐隐有些敬畏,只是这份气度在王珞面前,转成孩子气的爽朗。
王珞淡淡一笑:“罢了,我说不过你。”她虽然再笑,但脸上殊无笑意,只是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
青年男子握住她瘦弱的手腕:“不过是个蠢货,哪里值得您如此操心?”
王珞叹气道:“你大姨从小糊涂,出嫁后还是糊涂,当了一辈子糊涂虫。”可是她的命却是几个姐妹中最好的,一生安逸顺遂,几乎没受过任何波折。偏偏父亲还偏帮她,王珞又不好不管父亲。
青年男子哂笑:“她算我哪门子大姨?”他见母亲柳眉蹙眉,他搂着母亲的肩膀柔声哄道:“我知道您心疼阿婆,您放心,我这就给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