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不禁惊讶着,慌忙站了起来要行礼,如雅赶忙拦着“此处只有咱们母女,额娘不要多礼了。”
姜氏推开如雅的手,将她安抚坐好,说着“妾身僭越了,一定要行礼。”说着跪了下来,又行着大礼“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妾身不知天高地厚、毫无廉耻,以至于口无遮拦、满嘴胡吣,玷污了皇后娘娘的清誉,实在该死。妾身定佛前日日祈祷、赎罪,祈盼娘娘福绥安康,我儿夫妻和睦。”
如雅扶起了姜氏,两个人又坐下了,姜氏又哭了起来“额娘小家子气了,不知女儿如此气量,实在是丢人现眼了,撞墙死了算了。”
如雅笑着“额娘折煞女儿了,我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皇上给了我皇后,我自然要但着职责,哪怕能力不够,也得激发自个的潜力,否则真的让人笑话了。”笑着“舐犊(shidu)之情,有其母必有其女,若不是额娘悉心调教,哪里会有如今的钮祜禄·如雅?”
姜氏点着头“是,娘娘说得是。”又握着如雅的手“雅儿,额娘还有话说。宫门似海,都说这后宫不比前朝容易,你贵为皇后,要有正室嫡妻的气度,定不可拈酸吃醋,更不可暗地里动作不断,更更不可荼毒皇嗣。”拍着如雅的手“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可额娘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儿是嫡妻,是皇后,是国母,定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定要行得正,坐得端;定要和光同尘,卑以自牧。否则,你这位子难保,也会坏了你的生前身后名。”
如雅满含热泪地站了起来,对着姜氏行着礼“额娘教诲,女儿永生不忘。”
姜氏也满含热泪“额娘受你这一拜,是真心希望我儿清清洁洁。”扶起了如雅,安抚她坐下“切记一点,你是女人,是皇后,是女子之首,定要洁身自好,冰壶秋月。”笑着“娘娘自然德行兼备,是妾身多虑了。”
如雅应着“额娘从小就教诲女儿,德、容、言、功。妇德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iǎn),妇功谓丝炱(tái)。女儿时刻谨记,不敢违背。”
姜氏擦着眼泪“好,好你要嫁在别处额娘能天天去看你,甚至可以住在一起,可以时刻说说话。可你是皇家的人,又贵为皇后,得守着各种规矩,不知多少年才能见你一刻钟,也就把一辈子想说的话都说了。”
如雅应着“额娘安心,女儿谨记教诲。”
姜氏笑着“妾身到了京城就直接过来宫里了,想来时辰快到了,一见面就说这不开心的事情,是额娘不好。”笑着“封后大典即日就到,各项事务繁杂,娘娘定要习惯规矩,万不可出错啊。”又哭了“等着娘娘册封礼毕,妾身再来磕头。”
如雅应着“是,皇后的册宝、圣旨等要先搁在娘家过一遍,额娘也要准备着。”
姜氏又哭了,不住地点头,笑着“我儿当了皇后了,当了皇后了了不起啊,实在了不起……我姜氏能有这样的女儿,真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趟啊…”
如雅站了起来,应着“女儿再了不起,没有额娘的悉心调教,怎会如此出息?”笑着“时辰要到了,等了册封礼之后,再见面怕是更难了,女儿侍奉额娘用了饭再去吧。”
姜氏点着头“好,妾身就不要面孔尝尝宫里的饭菜。”四处瞅着殿里,不住地点着头,突然反应过来了“怎么不见珠儿?”
如雅应着“刚刚内务府为女儿裁制皇后新衣,珠儿去操办了。”说着“珠儿改了名字了,从宫里的青字辈,叫青鸾了。”笑着“我按照嫡母吩咐,珠儿现在是皇后的掌事宫女,是宫里最有脸面的宫女,人人都尊她一声姑姑了。”
正好青鸾外面进来了,二话不说,对着姜氏磕头“奴婢来迟了,给夫人请安。”
姜氏扶起了她“姑姑不必多礼。”上下打量着她“你也瘦了,注意身子。”
青鸾满眼热泪“多谢夫人关怀,折煞奴婢了。”看着如雅“奴婢想着娘娘要留夫人用膳,已经让御膳房备好了,可以传膳了。”
如雅点着头,姜氏笑着“很好,劳烦姑姑了。”
青鸾噘着嘴“夫人又取笑奴婢了。”三人互相笑着,用膳了。
是夜,咸丰过来承乾宫了,妤妃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迎接。说着“不知皇上过来,臣妾有失远迎,失礼了。”
咸丰的脸色颇为沉重,对着妤妃挥挥手,顾自地走到暖阁里坐下了。说道“你与朕之间何必还如此繁琐,坐下说话。”
妤妃看到咸丰的脸色不好,心中颇为蹊跷,缩手缩脚地站着,不敢坐下。咸丰抬头笑着“坐下说话。”她这才缓缓劲,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