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低着头进来了,行了礼跪在众妃嫔后面,咸丰便问道“刘衡,朕问你,前几日螽斯门的匾额突然掉了下来,有什么说法?”
刘衡应着“回皇上的话,此乃异象,属不祥之兆。”妍嫔不禁喊叫了一声,玉兰的身子又软了一些,咸丰看了看太妃,太妃也满脸紧张地看着他。
刘衡接着道“微臣前两日发觉,西方白虎七宿的第四宿昴日鸡有些微动荡,昴星团混沌不堪,似有灾相发生。白虎星为凶星,昴日鸡居白虎七宿的中央,西从卯,西为秋门,一切已收获入内,该是关门闭户的时候了,故昴宿多凶。”
咸丰不禁念叨着“西方?西方”
太妃接口道“可不真巧,兰贵人的储秀宫可不是在西面!”
咸丰突然看向玉兰,玉兰已经直不起身子,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他的心里有一丝无奈,便说着“西边的宫殿多得很,雨花阁、英华殿、宝华殿寿康宫也算西边啊,不一定就是兰贵人的。”
太妃坚决道“皇帝!不管是她还是谁,钦天监绝对不会无中生有的!你要不忍心,那哀家来做,哀家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这兰贵人。国祚重要啊!”
玉兰想着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辩白,颤颤巍巍地说着“回皇上、太妃的话,能为国祚而死实在是臣妾的荣幸,可臣妾实在担不起这大责,还请皇上、太妃明察,让臣妾死得瞑目。”
妤妃这时接口道“皇上、太妃,国祚自然重要,可不能因为一点异象就枉杀无辜的人,再者西宫住着这样多的姐妹,不能确定这异象就是兰贵人引起的,难不成要把西宫的人杀尽吗?”
太妃接口道“的确不是她兰贵人一人住在西宫,可就她兰贵人一人姓叶赫那拉,那螽斯门的匾额就掉在她一人眼前,不是她是还是谁?还是谁?是雨花阁里的法师,还是哀家?荒唐!”没人敢接这个话,咸丰也沉思起来了。
太妃看着刘衡“哀家问你,这异象的时辰是否跟兰贵人进宫时辰吻合?”
刘衡道“回太妃的话,吻合,一点不差。自兰贵人入宫起,这昴星团就开始混乱,现在似有膨胀之意。”
太妃惊讶地看着咸丰“膨胀?这可了得!”
咸丰沉思着,看看太妃又看看玉兰,便问道“可有破解之术?”
刘衡怯懦道“臣不敢讲。”
太妃道“刘衡,你有几个脑袋供你喘气?有话就说。”
刘衡道“皇上乃真龙天子,异象乃借势而发,只怕异象之人借天子之势愈发膨胀。今儿颠倒黑白,明儿就目无王法,严重了扰乱国祚到时便不可控以至于覆水难收。如此,异象之人不可与皇上亲近,将此隔离甚至诛杀方可…”
众人尖叫,咸丰沉思着,太妃急促道“皇帝,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影响了国祚…”
咸丰道“太妃,朕明白,只是这……”
太妃步步紧逼“皇帝,你要是不忍心,那哀家来做这个恶人!星沉,剥去叶赫那拉氏的贵人服制,把她给我打入冷宫,直至老死再挫骨扬灰,以卫我大清国祚昌盛。”
太妃此话一出口,星沉立即卷起袖子,气冲冲地朝玉兰走去。而此刻的玉兰早已失了魂魄,脑袋飘乎乎的不知身在何方,可还有一根弦绷着她都要分辨“皇上、太妃,臣妾实在冤枉!可为了国祚昌盛,臣妾愿意老死冷宫,可臣妾实在冤枉,死不瞑目。”
太妃斥道“你好大的口气!你不瞑目,那哀家就挖出你的眼珠子!”
星沉马上要走到玉兰跟前了,咸丰抬起胳膊轻轻喊道“慢着”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他也就说了这两个字不说话了,太妃给星沉眼色,星沉的手攥住了玉兰的胳膊。玉兰任由星沉扯着,如雅想帮忙,却被星沉推到了一边。
如雅看向咸丰,咸丰也忽地看向她,她不禁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