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言坐下，看着咖啡上的拉花，那是一簇簇摇摆的麦穗，旁边还趴着一只长尾巴的小兽。
“这是什么？”他指着看不太清面目的小兽问。
“……”
这是狐狸呀。”顾棠觉得林啟言小瞧了她的技术，张开双手画了个圆，“很明显好不好，那么大那么蓬松的尾巴。”
林啟言看着除了尾巴有点像哪里都不太像的狐狸，违心道：“仔细一看，确实像。”
顿了一秒，他又说，“但狐狸和麦穗是什么搭配？”
“《小王子》呀。”顾棠清了清嗓子，背诵得抑扬顿挫，“我不吃面包，麦田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是，你有一头金发。如果你驯养了我，金黄色的麦子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听风在麦穗间吹拂的声音。”
正当林啟言犹豫要不要提醒她少背了两句话的时候，顾棠又说：“小王子就是太死心眼了。如果他选择了狐狸，那就不会难过啦。”
她看向林啟言，意味深长道：“所以啊学长，不要拘泥于一朵玫瑰，总会有更合适的！”
“……”
林啟言听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原来小兔子在安慰人。
就是这安慰……实在一言难尽。
林啟言唇角一勾，又露出了顾棠熟悉的那种绮丽感，有点漫不经心，又有点撩人：
“那你觉得，我是狐狸，还是小王子。”
“啊？”
顾棠认真地想了几秒，遽然哑口无言：好像都不是诶……
学长的话，应该更像那朵金字塔顶的玫瑰吧。
她的脸一点一点红了：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她尴尬得用脚指头能抠出三室一厅来。
林啟言望着少女绯红的脸颊，不知为什么，心底的烦闷就跟雾霭见着阳光一般，渐渐消散了不少。
“你怎么在咖啡厅。”他自然地问，“打工？”
顾棠见他不纠结她脑抽一样的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三室一厅立刻缩成了一室一厅。
“是呀！这里离学校近，环境又好，最重要的是——”
顾棠凑近一点，小声道，“工资高！”
林啟言还在喝咖啡，闻言手一动，瞬间把麦穗和小狐狸抖成了一团：“你很缺钱吗？怎么跟小财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