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清纶道:“咱们得快点走,班库师妫这两个老家伙本事可大得邪乎,莫让他们给追着了。”
沈括一拍胸膛道:“这个丽姐你尽可放一百颗心,任他巫师邪灵本领通天,陷在这迷宫似的地穴里也要一筹莫展。”
三人边说笑边往前走,忽然项飞云朝左一看,“咦”的一声道:“你们看!”
沈括丽清纶二人转头,见左面又有一条地道延伸开去,不知通向何处。沈括道:“这可真奇怪之极,依地图所示,此处根本就没有这条小道的,这是怎么回事?”
丽清纶道:“在此瞎猜有什么用?不如我们几个过去瞧瞧好啦。”
沈项二人点头,三人紧跟而行,不多时来到尽头,见一金色小门出现前方,门面雕龙飞凤,富丽华贵。沈括头前开路,启门而进,一进入内便不由惊呼道:“我的娘哎,好大的气派,看来又是一个王者的陵室!”
项飞云环目四看,见此屋中处处镶金嵌玉,珊瑚林列,异宝纷呈,满室生光,好不耀眼夺目。往正中看,横置一口黄金打造的巨棺,比之那个大陆王爱妃的晶棺来竟要大上三倍有余。
三人打量半晌,项飞云感叹道:“好奢侈的一座陵寝,此处宝物,件件价值连城,整个算来,足可抵得上一个王国了。”
丽清纶皱眉道:“怎么此处又是一个陵墓,而地图上竟没有显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沈括道:“丽大姐难道还不明白么?这定是后代的哪一位圣君了,因在这位纪明王老弟之后,是以地图上并未显示。”
丽清纶正欲反驳,见项飞云凝目棺后石壁,便顺着他的目光往石壁上瞧去。
只见金棺后方,偌大一红色墙壁上,以金漆隶体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看了几眼,冲沈括笑道:“被你小子说对了,这是你们圣域第三十九代圣君伯禹的陵寝。想不到上代大陆王那样英勇神武,这第三十九代圣王却是如此的脓包不济,真是可悲可叹。”
沈括道:“哦,是吗?看来事情真被那位纪明王言中了。巫国、魔域、邪皇山城,这三处就是这伯禹王在位期间从圣域内分裂出去的么?”
项飞云道:“正是。那纪明王果真称得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他早已料到,自己辞世之后,儿子伯禹才不如他,必然不能服众,所以在临终之前,已先将西南、西北、东北,这三处边疆重镇的城主兵权削夺,调回都城虚职以待,再以自己亲信接替,希望因此可以保住圣域的统一。
岂知这伯禹王非但少才,更兼终日不理国事,只喜贪图逸乐,一生唯爱搜集珍玩珠宝,治国无术。到得后期,就连这三个亲信子弟也终于拥兵自立,圣域大陆从此一分为四,再不复昔日的辉煌了。”
沈括道:“庸主误国,纪明王英明一世,却将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葬送在儿子手里,也可算是糊涂一时了。”
丽清纶道:“但这大陆王却真是一个多情之人,他对爱妃羽裳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情的确是令人感动。他之所以会明知伯禹无才,仍要将圣君之位相授,究其原因,还是因伯禹是他和羽裳唯一的儿子,而这亦是他生前对羽裳的承诺。”
沈括道:“可是以一个承诺而葬国,终究不是明智之举。只从这纪明王因羽裳之死而沉疴卧榻一病不起,再到后来的传位伯禹,可知其前半期虽然英武奋发,但到后半期,锐意进取之志尽被羽裳的蜜意柔情消磨融化,已是大不如前了。”
项飞云也叹道:“所以自古有言:‘江山美人,二者不可兼得。’可是细数历史,又有多少雄君圣主,都只因强欲二者兼得,反失了江山。这纪明王亦是如此。”
沈括道:“这真是他奶奶的造物弄人,欲得此必失彼,想想都叫人头痛。”
丽清纶道:“你也大可放弃统一圣域做圣君圣王的梦想啊,这样不是就可以携美而欢,一辈子逍遥自在了么?”
沈括听言,面露痛苦之色,眼神却坚定的道:“不,绝不!任何人都能那样做,可是我沈括不能。我身负血海深仇,家族使命,就算我想不做都不行!”
项飞云不由在心底一阵叹息,暗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算好,可是比之沈括,却无疑要好得多了,起码没有人会逼迫你去做什么事情。”又想:“只是,就算没人逼迫,际此国难危急的关头,我又岂能袖手不理置身事外呢?”
正自独个沉思,忽听丽清纶又惊叫道:“快来看,好大的一颗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