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云初喊出这三个字时,由于怕被她再次拿来取笑,本是羞得满脸通红,然见她如此反应,反倒放下心来。看着她因自己一句话内心里竟感受到如许强烈的喜悦,更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和成就感。心道:“是了,我若此生每时每刻都能令得筝儿如此欢喜,那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心下思忖,口里愈加柔声说道:“喊筝儿‘好姐姐’啊,你项大哥可不愿做个赖账不还的人,尤其是对我的好筝儿赖账不还。”[]
说完又喊的一声:“好姐姐!”
云筝“嘤咛”一声,不由羞得满脸通红,在怀中娇声道:“羞死人了,人家方才只是逗项大哥你玩儿呢,谁让你当真喊了?”说罢一个翻身,索性将小脸掩到他胸膛里去了。
项飞云此刻心中情动,见了她这副含羞带嗔的娇俏模样,内里愈觉莫大欢喜,竟是异乎寻常地继续拿话调侃道:“项大哥当真没有想到原来咱们恶狠狠的凶丫头竟也会害起羞来,明明是自己方才凶巴巴地逼迫人家非要喊你‘好姐姐’不可,哪知到头来,不但不敢应声,更是躲将起来不敢见人。”
云筝听他说出这样一番话,“咕噜”一下便自他怀中仰起身来,叉开双腿坐直于他膝上。先行伸出小手使劲捏上他鼻子,继而娇声嗔道:“谁是‘恶狠狠的凶丫头’了?项大哥你今个非要把话说清楚不可,否则筝儿绝不依你!”
项飞云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凶丫头,这天底下有如此‘欺负’自己夫君的小妻子么?”
云筝见他被自己捏上鼻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着实好笑之极,又听他竟首次自称为夫君,称自己作小妻子,一颗芳心里当真是欢喜无限。遂放开他鼻子,坏笑道:“项大哥你适才说话声音咕咕咕的,简直就像个癞蛤蟆一样。”
说完又伸臂箍上他脖颈,将脸贴近颊侧,笑道:“凶姑娘就凶姑娘,只要能欺负项大哥就好。项大哥再唤人家声‘好姐姐’听听!”
项飞云被她这样觌面堵在脸上,那第三声“好姐姐”却又无论如何叫不出来了。云筝却也不恼,屈起左手食指淘气地在他脑门上轻巧一记,嘻嘻笑道:“项大哥这会儿却又觉得难为情了吗?”跟着小脸贴近他面庞,将自己眼睛闭上,“这样吧,那筝儿闭上眼睛好不好?项大哥只要当面唤筝儿一声‘好姐姐’,筝儿就让项大哥亲个够!”说完又用手指示威般的朝自己脸蛋指了指。
耳听云筝的娇声柔语,贴面看着她如水样清秀的脸颜,又见她美目轻闭,鼻头俏挺,一张樱唇更是红润润的娇艳欲滴,项飞云不由再次怦然心动,喉结滚动几下,终于涩涩地唤出声“好姐姐”来。
云筝“嘻”地一笑,睁开眼来,双手抚上他面颊,口里故意提高声音应道:“唉,姐姐在这呢,小弟弟真乖,姐姐给糖糖你吃!”说罢将嘴唇凑到他面前。
项飞云望着她近在眼前的莹润红唇,喉结又不受控制地上下移动,忍了一会儿,却道:“筝儿,咱们不这样子了好不好,项大哥真的做不来的。”
云筝半笑半嗔道:“我不管,筝儿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既然人家已经做了项大哥的‘好姐姐’,项大哥就要亲人家。小弟弟听话,快来亲姐姐!”
项飞云被她逗得没法,知道若不依她,此事终难了结,再者发自内心里,也是情难自禁,遂移动身子,往她唇上吻去。
云筝忽又说话道:“小弟弟听好了,这次可绝不能再敷衍了事,姐姐若没有发话,你就不能停止,知道吗?”
项飞云此刻却已顾不得再说话,轻轻移前,两人的唇终于印在一起。
刹那间一切都已静止,时间,空间,以及周遭的风声、水响,都再也感不到了,偌大的山谷里,只余下两人各自“怦怦”地心跳声。
项飞云在这一刻里,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已藉着此一吻深深进入了云筝的身体,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云筝对自己的丝丝爱意、浓浓真情,也因此愈加珍惜眼前这一切。
而云筝,亦觉得自己和项大哥突然在这一刻奇妙之极地合二为一了,那种彼此相知、心心互印的感觉尤其令人忘情迷醉,知道此际已然拥有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再也不愿放手。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终于云筝首先“嘤咛”的一声发出声来,于是两人的身子再度分开。
但紧接着就又贴合在了一起。“项大哥抱我。”云筝转过身子,重新仰躺于他怀中,整个人似乎已经虚脱。
项飞云伸臂抱住她的身子,人却依然沉浸于适才奇妙的一吻之中,悠悠道:“筝儿,你知道吗,项大哥从来未曾体验过如此美妙神奇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