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和薛羡鹤二人的说话,项飞云在旁听得却是一头雾水,不解问道:“为何小沈他若想赢得天圣城这一战,就一定要来找前辈?筝儿你又因何定要来找前辈呢?”
薛羡鹤转头看了项飞云一眼,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项飞云!项飞云啊项飞云,你知不知道我薛羡鹤号称圣域第一妙手神匠,我手上不仅有着山河擂台包括整个天武广场的机关设计图,就是当年天圣城的重新营建,亦是参与规划者之一。试问当今天下,若论对天圣城地形通道的熟悉,又有谁能及得上我?”[]
说罢再面向云筝:“只是现在我却越来越对你们小两口感兴趣了。筝丫头不妨直言,你的‘一定会来找我’,究竟是想要你的项大哥赢呢,还是只为了帮助项飞云支持沈括?”
项飞云听得一震,道:“筝儿——”
薛羡鹤道:“傻小子不要激动,小丫头有这样的心思也是难怪,试问有哪个女孩子不想让自己的丈夫成为最大的赢家呢?”
云筝嫣然一笑,道:“这次前辈错了,筝儿可没有想那么多,筝儿只是想进一步熟悉天圣城的地形布局,好做到知己知彼、心中有数而已。”
一顿接着说下去道,“既然沈括已在前辈府上,我们还是快些行吧。”
薛羡鹤一捻胡子,怪笑道:“小丫头不说实话,和沈小子一般,都是滑头。”再看一眼项飞云,又道:“可是聪明人大多都不讨人喜欢,若要我老人家选择的话,还是喜欢傻小子多一些。”说毕继续赶车。
项飞云这时说道:“前辈莫怪,飞云还有一事不解,欲待请教。”
薛羡鹤头也不回地道:“你是想问既然我家在城中,却又为何要易容改扮,从乡下而来,是么?”
项飞云道:“正是。不知两位前辈可否见告。”跟着又道:“小沈行事有时过于鲁莽,还请薛前辈看在晚辈面上,莫要太放在心上才是。”
旁边郇憬柔听言,望向云筝道:“筝丫头于个中因由是一定知道的,对吗?”
云筝笑道:“筝丫头也不一定什么都知道。筝儿只是猜想,这几日来圣域找你们夫妇的人定然是多不胜数,而你们两位恰巧又都不愿接见,是以才会易容改扮,远避乡下。但至于前辈为何又回返城中,筝儿就不得而知了。”
眼珠一转,接着说下去道:“莫不是沈括那小子又使什么坏主意了不成?”
薛羡鹤听到沈括,冷哼的一声,道:“那小子是滑头,但无论他动什么歪心思,对我老人家来说都是没用!”
云筝试探地问道:“前辈今日始自城郊乡下回返,可知昨个并不在城中,但却能一口断定沈括在您府上,不知这却是什么缘故?”
薛羡鹤哈哈一笑,道:“筝丫头啊筝丫头,亏你自夸聪明伶俐,然和你的项大哥比起来,终还是输了一筹。”
云筝却并不着恼,反而甜甜笑道:“老前辈这话有待纠正之处颇多:首先,筝丫头并没有自夸聪明伶俐,这顶帽子是前辈您硬给筝儿戴上去的,作不得数。其次,筝儿一向都认为项大哥是最最聪明的人,你说筝儿输了项大哥一筹,筝儿心里只有欢喜,绝不会生气。”
薛羡鹤听完,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云项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转到郇憬柔身上,说道:“师妹,这说来说去,看来最终输得却是咱们两个。”
郇憬柔亦不禁轻叹一声,道:“是啊。两个孩子都很好,男孩子懂得谦让,绝不在女孩子面前抢风头,女孩子聪敏机智,却又没有丝毫和男孩子争强斗胜之心。师哥,咱们这几年来一直梦想着的事情,想不到却给两个小孩子轻轻易易间就做到了,这是什么缘故?”
薛羡鹤一捋胡子,仰头喃喃道:“是啊,这是什么缘故呢?”又转头看着项飞云,道:“傻小子瞧来傻乎乎,其实可一点都不傻。小丫头不要认为你想到的你的项大哥就想不到,有些事情他想不来是因为没有那份争权夺利的心思。但他若真的在意了,思虑就能比你跑得更远。就如他方才问的我们为何要易容改扮从乡下而来,其实他担心的是我们和沈小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哼,那小子被我在地室之下关了三天,想来这会儿也该有点长进了。”
薛羡鹤这最后一句话说出,项飞云和云筝都着实吃了一惊,项飞云急道:“小沈被前辈您关在地室之下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前辈——”
这时薛羡鹤忽然停下牛车,截住项飞云的话道:“先不要问那么多,到了你们小两口就什么都知道了。”当先跳下车来,边搀扶郇憬柔下车,边说:“就是这里了,两个小鬼也下车吧!”
云筝“噗嗤”一笑,先夸道:“老前辈对郇女侠真是体贴入微,当真令筝儿羡慕得紧呢。”转向项飞云再道:“项大哥要不要学一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