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忌道:“巫帝让在下传言,我巫国此番因受魔域唆使,贸然出兵来犯圣域,现下他老人家深自惭悔,无颜来见,已然率领大军先行撤退,由在下代为向公子及云筝小姐谢罪。巫帝还另有言道:‘若蒙公子不弃,我巫国愿与圣师结为盟友,此后角逐天下,共同进退,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项飞云道:“皇甫将军适才出兵相助之谊,飞云代表圣师上下于此先行谢过。但圣师和巫国同结盟友一事,却是绝不可从。要知现下我圣师并未叛出圣域,仍是圣域辖下一属城,岂可私下暗与他国结盟?此事断不可行。”
皇甫忌道:“公子之言若在往日,自是不错。但现下圣君云师已殁,圣域之内,群龙无首,早已四分五裂,名存实亡。以公子不世之才干武功,经此役后,又坐拥圣师四郡,八旗雄兵,可说已然具备起而争霸的实力。若能再行与我巫国结盟,于公子此后霸业,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项兄又何必拒绝?”
项飞云正色道:“大义当前,岂有它哉?皇甫将军若此番只为此事,现下可以请回。并代为上禀巫帝:若你们巫国自今而后,不再犯我圣域,飞云自也希望我们两国能和睦相处,但若仍要相侵,有项飞云一日,必誓死以抗,保我圣域全境黎民无虞。”
皇甫忌一笑,道:“项兄这份为国为民的高风大义,确实令人钦佩,但却也不须这么快就答复在下。以小弟之见,项兄不妨待回城之后,和云筝小姐及城中诸将重行商议,而后再做决定。”
项飞云正欲再行回绝,云筝的声音这时自心底传来道:“项大哥不妨先虚应他一下,此事咱们稍后再作打算。”项飞云遂行答应。皇甫忌道:“如此这件事咱们就行暂且搁下,小弟日后专等项兄佳音传来。另外在下尚有一个不请之情,万望项兄答允。”
项飞云道:“皇甫将军所指何事?”
皇甫忌道:“不知敝国巫后和薛师姐在灵山大阵中现下情况如何?项兄若能高抬贵手,我巫国上下感激不尽。”
项飞云方欲相告,忽闻西南方灵镜谷方向震天动地的一声大响,而后轰隆隆之声不绝,不由神色大变,回头看视片刻,对皇甫忌道:“若飞云所料不错,此刻巫后魔姬等人应已自灵山大阵中脱困而出了。”
皇甫忌闻言大喜,道:“项兄此言可是当真?”
项飞云道:“只听这等声响,便知是巫后魔姬合力硬行毁阵而出。唉,其实她们若能待上十二个时辰,我们施与灵山大阵的威力便会自行消除,又何须如此?”
皇甫忌道:“项兄所言究是何意?两位前辈这般自行脱困岂非更好?”
项飞云叹一口气道:“皇甫将军有所不知,这灵山大阵既是云师毕生心血所系,岂是轻而易举就能毁得的,更何况我们在离去之时,云筝小姐又已将大阵止于死门,而在下更是结印其上以覆。两位前辈此番强行毁阵,灵山大阵虽毁,自身亦必大大受损,此后五六年内,只怕功力都很难恢复旧观。”
皇甫忌闻言心下暗惊,却也不再多言,于马上一抱拳道:“虽然如此,还是多谢项兄坦言相告。皇甫忌先行告辞,咱们天圣城见,希望到时能够和项兄是友非敌,并肩作战。”
项飞云一愣,道:“皇甫将军要去天圣城么?难道你们巫国仍不死心,还要打这届‘山河擂台’的主意?”
皇甫忌哈哈一笑,道:“今趟有项兄沈兄两位参与,这届的‘山河擂台’定是热闹非凡,不比往年。如此盛会,若无良朋,岂非可惜?实不瞒项兄,此次‘山河擂台’,非但我们巫国不会错过,邪城魔域亦不会袖手旁观。想来此刻,这两地的青年高手也该准备动身赶往天圣城了。”
项飞云正色道:“皇甫将军若存心要破坏我圣域这届‘山河擂台’,莫怪项某翻脸无情,现下就要和将军作一决断。”
皇甫忌再行仰天一笑,道:“小弟仍是先前那句话,项兄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妙,至少该和沈括兄商议过后再作决定。若到时仍要动手,擂台之上还怕没有机会么?”
一顿再道:“也不是小弟此刻在项兄面前妄自尊大,只怕到时若没有我们相助,项兄沈兄无法生离天圣城。”
项飞云道:“皇甫将军是说伯骞?”
皇甫忌道:“小弟不妨给项兄提前报个讯,眼下的伯骞已非昔日的伯骞可比,非但一身功力陡然大增,更已争取得‘龙神谷’几位祭司长老的全力支持。此刻的天圣城对项兄沈兄而言,已不啻是龙潭虎穴。更有消息传来,伯骞已请动龙神谷高手亲自出马,与月映圣师两城通往天圣城的途中拦截,务要将沈兄项兄扑杀于进天圣城之前。项兄请好自为之。”
项飞云正想再问这“龙神谷”到底是个什么所在,皇甫忌已于马上作别,领人往灵镜谷方向打马而去。遂只得回转马头,率领八旗将士,往城中赶来。
到得城门下,早有云筝王虎等列队相侯。当下众人互相搂抱庆贺一番,由云焕着人清理战场,其余各将俱回府休息。云筝和雷毅商量过后,更行宣布,圣师城自明日起全城大贺三天,凡今日作战将士,其后俱各按功行赏。众兵将听闻,自又是好一阵欢呼雷动,半晌方才散去。
云筝一捏项飞云的手道:“项大哥你身上有伤,也请先回帅府后院厢房休息,今晚筝儿再专程为你设宴相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