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云也是一阵难过,“嗯”的一声,点了点头。这时已和王虎迈步走上城楼。云筝见到王虎,微微一怔,王虎已大笑道:“我是王虎,十年前还抱过你来着,筝儿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
云筝喜道:“啊,是虎叔叔,原来你也赶来了!”忽又脸现凄苦之色,道:“虎叔叔,父亲和宁泽大哥都已——”
王虎打断她道:“这个我都已经知道啦,筝儿你不必再说。今日定要他们血债血偿。”接着哈哈一笑又道:“筝丫头你最好还是和项兄弟一般改口唤我‘大哥哥’的好,否则咱们日后相见之时,会有许多不必要的尴尬。”云筝俏脸微微一红,随而甜甜笑道:“那我就喊你‘王虎大哥’好啦,否则若比某人凭空矮上一辈,那该有多冤。”
王虎大笑:“好,其女可教,其女可教,筝儿不愧是云师的女儿,看来我这位项兄弟日后有得苦头吃了。”
云筝佯嗔道:“王虎大哥一见面就这样子欺负筝儿么?你倒问问他看,我什么时候给过他苦头吃了?”
项飞云闻言亦是俊脸微红,为避免尴尬,忙转移话题道:“不知此间情况如何?”
云筝道:“魔域的人刚刚又组织攻城了一次,不过终给咱们打退,只是看样子他们丝毫没有撤军的意思,估计用不了多久,新一轮攻城战又将开始。”
接着叹息一声,再道:“巫帝魔师虽然在帅府之中负伤遁走,但却知道此际父亲和宁泽大哥身殁,正是攻打圣师城的最佳时机,是以眼下两家绝不会轻易罢兵,咱们需想些好的办法才行。”
项飞云转首看向王虎,道:“不知王大哥可有什么打算?”
王虎先不答言,又看了两人一眼,笑道:“听闻云师曾说,身具灵镜心莲之人,可以彼此间心息互通,王虎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三人说话之间,雷毅和云焕这时在城楼上各处巡察一番后折返回来。两人见到是王虎,老远就大步赶了过来,雷毅道:“原来是虎兄到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云焕却笑骂道:“我说你小子今趟总算还有点良心,记着赶过来,你若再不出现,我可要骂你八辈祖宗啦!”
王虎先行回了云焕一拳,这才对雷毅道:“自家兄弟,雷兄不必客气。帅府内巫帝魔师已退,但天琴将也因此役而殁,你我重任在肩,事情并不乐观。”
雷毅云焕两人先闻巫帝魔师已退,方自欢喜,继而听得宁泽身亡,又是大惊。王虎向项飞云一指,转对两人道:“这位是我新结识的兄弟项飞云,介绍给两位认识。他是云师灵镜诀和灵镜心莲的传人,先前在灵镜谷助云筝脱险、此后又至帅府迫使巫帝魔师身退,出力甚大,望你们能彼此亲近。”
雷毅云焕两人陡闻项飞云之名,齐齐一震,云焕怒喝道:“你就是项飞云?”说着话就欲出手,却被雷毅拦住。雷毅转向云筝,盼她示下。
云筝微笑点头,道:“两位叔叔实是错怪了好人。你们大概也听说过,身具灵镜心莲之人,彼此间可以心息互通。项大哥心内的所思所想,云筝最是清楚不过,他绝没有加害父亲之意,相反倒是一直相助父亲抗敌,这点请两位叔叔大可放心。灵镜谷之内,若非有项大哥鼎力相助,以云筝一人之力,又怎能轻易脱险,更因何困得住魔姬巫后?”
这时王虎也道:“对此我亦深信不疑。项飞云既蒙云师赠予灵镜心莲,就绝非歹人。两位不必相疑。”
原来云筝到得东城之后,正值魔域新一轮攻城开始,雷云两人忙于防守抗敌,无暇细问,因此于灵镜谷云筝初遇项飞云、及此后如何脱险详情,并不知悉。这刻听得云筝王虎所言,方对项飞云释去前嫌。雷毅走上前,拉住项飞云双手细细打量一番,连说三个“好”字,这才道:“幸喜云师临终之际,终遇到得意传人,看来真是天不亡我圣域!”
项飞云道:“飞云见过两位前辈,两位前辈放心,云师对在下的隆情高义,飞云万死不足以报。今日圣师城但有用得着在下的,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虎道:“两位雷兄云兄,咱们这样只守不攻终不是办法。巫国的人马此刻虽并未出现,但必亦在附近观望。为今之计,只有我们立即出动圣师八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创魔域一方,迫使退兵,重振圣师铁骑的无敌雄风。这样方能震慑巫军,令其不战自退。”
雷毅听言脸现忧色,道:“虎兄所言不错,适才接得探马报知,巫国大军现在东南四十里外虎视以待。我和云焕兄弟也并非没有想到此处,只是现今云师和宁副城主皆殁,圣师八旗已无人可带。眼下巫国之所以仍采观望不即刻出兵、而我圣师战士能抵抗至今士气不堕者,全赖圣师铁骑历来威名之故。如今八旗无主,若贸然出城与敌交战,一个不慎,接战失利,那时非但敌方将全无忌惮之心,就是我方战士,恐亦未战先溃。”
云焕也道:“圣师八旗一出,其影响之大,实关圣师今日之生死存亡,因此我们俩也始终不敢擅做主张。”
王虎道:“这个也是当下实情,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亦是正为此事。”
雷毅闻言大喜道:“若能得虎兄亲自带领八旗出战,想来定是大有胜算。”
王虎笑道:“第一,方才与魔师一战,令我现下受伤很重,已全然无力动武;第二,即使我没有受伤,也仍带不得圣师八旗,所以两位将军不要将希望寄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