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山在发言中先行对这几日的赛事作了总结,公布了时至昨天为止,这届山河擂台通过比武决胜,最终选出的圣域七强年轻剑手。他们依次为来自天火城怒虎烈刚的女儿火云鞭烈凤儿,来自天圣城的电光钩伯小艺、小盘龙伯方,来自圣师城的金剑雷锋、银枪烈无忌,以及来自月映城的一字剑展五和望日城的曲白。
在说完这些之后,待得台下欢呼声稍止,韩君山话题一转,朗声说道:“各位朋友,相信大伙人人都非常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今日的山河擂台意味着什么。不错,咱们今日擂台之上首要解决的事情有两个:一是延续前番擂台上的圣域君主之争,比武决胜,在伯骞少主和沈括公子之间确定我圣域的最终君主人选;再就是由圣师城的少师项飞云代表我圣域接受异域耶利奇的挑战,双方互较武技,以此印证东西方武功的优劣。”
韩君山话方说到这里,台下早已闹哄哄乱成一团:有人高呼“上下齐心,光大圣域,驱逐异域强人”,有人狂喊“伯骞少主必胜,圣域新一代圣君,少主当之无愧”,更有人扯脖大嚷“听说项少师和沈公子已然于三日前遇难,不知这消息是否确实?”
吵嚷间人群正中一人挺身而起,止住众人,面向擂台上的韩君山伯云等人大声说道:“敢问韩统领,沈公子和项少师何在?大伙这可都一直焦急等着呢!”说完后又行补充,“眼前好戏即将开锣,两位主角却始终不见踪影,这究竟是什么道理?”此人一身江湖狂士打扮,身材瘦长,焦黄的面皮上嵌一脸黑粒麻子,言语间趾高气扬,甚是傲慢。
韩君山赧然一笑,抱拳道:“不瞒朋友,这个在下也是不知,关于沈项两位公子今日为何无端不来赴擂,韩某和少主亦是心中纳闷得很。”
那人大怒道:“混账,这简直不像话之极!我听说在前次山河擂台之上,那沈括公子还扬言自己是沈圣君的后人,说什么要和伯骞少主比武以定圣域新一代君主之位,似这等不守信义,诳言欺众之徒如何能是沈圣君的后人,又如何能做得了我圣域之主?”
身旁另一饼子脸的大汉站起身来附和道:“不错,梁兄适才所说,正是我等心中肺腑之言。这位沈括公子直到此刻,竟还是不肯露面相见,难道是事到临头,知道怕了,就此做了缩头乌龟溜之大吉不成?嘿嘿,若真如此,倒也省事,我看这域内新一代圣君之位,自是非少主莫属了!”
这人话音未落,西面人群之中立行有人站起来反驳道:“放你?娘的?gouchou屁,沈公子仁义无双,英勇无敌,怎会是你所说的这种人?”
先前说话的那瘦高麻子闻言转过脸来,白眼翻起,慢条斯理地道:“妙极妙极,那就请这位仁兄口中所谓‘英勇无敌’的沈大英雄登台相见吧!这是英雄是狗熊口说无凭,咱也别光藏着掖着,台上一动手,一切自有分晓,又何须我等在这里多言?”
饼脸大汉跟着大声附和道:“梁兄说的不错,咱们圣域英雄,一向大大方方做事,亮亮堂堂做人,老子平生什么都看得,就是看不得那些事到临头就缩起脑袋的孬种!”
西面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嘿嘿冷笑一声,悠悠站起,细声细气地道:“这两位朋友说得可就不对了,在下平生也是最恨孬种,但遇事总要先弄个明白,而后再下结论。就说今日这沈公子和项公子的意外缺席,据在下所知,却实是另有隐情。”众人闻言吃了一惊,齐齐转目看时,只见此人三十出头,青巾布衣,却是一副穷酸文士打扮。
那姓梁的瘦高麻子用眼角瞥了一下此人,见对方不过是个穷酸,鼻翼间“哼”的一声,正眼也不瞧他,口中傲慢地道:“哦,原来这位穷鬼朋友竟是沈项两位公子肚里的蛔虫,连这等‘隐情’也都知道?当真是奇哉怪也!”说完和身旁众人一起哈哈大笑不止。
穷酸文士却似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惯不怪,并不立即开口,先行自左手衣袖中抽出柄油烘烘的破烂折扇,嗤啦一声张开,扇得两扇,方才悠悠说道:“这位朋友又错了。在下所说的这等‘隐情’其实早已并不是什么隐情,而是近日天圣城中街谈巷议,人尽皆知的事实。只不过是有些人故意颠倒黑白,存心遮掩,一味在此胡说八道而已。”
饼脸大汉呼地又行站起,口中暴叫如雷:“死穷酸你一张臭嘴说话最好检点一些,你说谁在胡说八道?”
那穷酸重行“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道:“谁在胡说八道?自然是长得‘胡说八道’的人在胡说八道了。这沈项两位公子之所以过时未至,乃因日前已在神匠府的地下宫室之中遭人所害。至于这害人之人究是谁呢?哈哈,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当然是某些怀有不可告人的野心之人,比如一味恋栈权位,想保住某个重要位置不被人抢走……哈哈,这在眼下圣城之中,早已是妇孺皆知之事,难道博闻多识如两位仁兄,竟不晓得吗?还是亦怀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说完再故意长叹一声:“如今这世间欺世盗名之徒,污人清白之士,当真是如蝇如豸,举目所见,眼前皆是,委实令人可叹啊可叹!”
韩君山见情势不对,及时出声止住台下争吵,朗声道:“诸位且听我一言,关于沈项两位公子已然身殁神匠府的传闻,韩某倒是也曾听过一些,只不过此事毕竟未得证实,不好明言。再者,咱们今日所首要讨论决定的,仍是圣域君主的人选问题。且不论沈公子是出于什么原因未至,但既然缺席,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与少主的竞争,鉴于此,在下和龙神谷诸位长老共同议定,咱们圣域新一代君主之位,至此可说已然定下,在德在望,均非伯骞少主莫属。”
他这番话才行说罢,人群下西北角上就行传来一声冷笑,跟着一把尖厉的女音扬声说道:“简直好笑之极,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这圣域君主之位也是可以自封的吗?莫说沈项两人之事其中尚有蹊跷,伯骞大大脱不了干系,就是现下在我圣域之内,论德论望,远胜伯骞的也是大有人在,此事岂能如此马虎就草草定下?”随着说话,月怜晶在春秋三老和一众月映卫士的陪同护拥下,分开人群,径直来到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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