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进一身白衣正走在山下通往天圣城的另一条林荫小道上。苍茫暮色,孤单人影,本应不胜萧索,但他的人却偏是行得标枪样挺直,浑身上下,在在透出一份说不出的骄傲自信,就如他掌中的多情枪一般,纵然这一天暮色,也掩饰不住他那与生俱来的绝世神采。
蓦地,他的脚步停下,道:“你一路跟了这么久,已经可以出来了!”
听得此语,左侧身后道旁树上先行传来一声娇笑,一人道:“你能发觉有人跟踪这并不稀奇,但你又怎知跟踪的人就一定是我?”
方进:“这也许是因为你身上的味道与众不同,别忘了姑娘你方才曾被在下抱过。”
树上之人正是丽清纶,闻言再行一阵娇笑:“那也能算是抱人家么?”
随着说话人已飘了下来,笑吟吟落在方进面前,一双明眸滴水样盯着他道:“隔这么远你都能闻得出我身上的味道,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你这人的鼻子难道是狗鼻子不成?”
方进却不答:“你一路跟踪我所谓何事?”
丽清纶嫣然笑道:“是否一定要有事人家才可以找你?”
方进:“我一向喜欢独行。”
丽清纶用手一理颊侧青丝,道:“那也许是因为你以前并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否则你就绝不会这样说。”
然后笑眯眯地又道:“其实我只是忽然对你这个人感兴趣得很。”
方进冷冷道:“可是我却对你不感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丽清纶再用手指卷起自己胸前一绺长发,道:“我知道很多男人在女孩子面前都不敢说真话,是么?”
方进:“我只知道你若没有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再跟着我。”
丽清纶忽然幽幽一叹,道:“你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也是个很可怕的人,我当真想不到你今日竟然击败了项飞云。”
方进道:“你错了。第一,我和项飞云适才均未向对方出手,所以实际上方才那一战可说并没进行。第二,如我所料不错,当下次和他再相见时,项飞云必定已启封了问情剑,那时,我未必便能胜他。”
丽清纶的眼睛陡然一亮,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原来当真是那隐于林后的老不死云尘搞的鬼。但你却为何如此肯定项飞云必能在近日启出问情剑?”
方进:“我不知道,也没有为什么,那只是一种直觉。”
丽清纶:“直觉?”
方进:“是的,直觉。”
丽清纶:“可是你却很肯定。”
方进:“我能肯定。也许在开始说这话之前我还没有把握,但现在我已能肯定。”
丽清纶:“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你竟也有一种方法可以感知旁人的内心?”
方进不答,反道:“你难道不觉得只这片刻前后,项飞云的功力已然猛增数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