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夸赞,云栈微微激动。
“真的么?师尊这样信我?”
慕饮冰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含糊不清地拍他:“信你。睡吧。”
“嗯。”云栈笑了,把头埋在他衣服里,瓮声瓮气地说:“有师尊教诲真好,能做师尊的弟子真开心。”
啊这……这话听着好耳熟,好像以前也有谁巴巴说过要是能得他教诲就好了……
慕饮冰朦朦胧胧,终于再熬不住睡过去。云栈却还激动得辗转反侧。他一时嗅嗅慕饮冰的头发,一会扯扯慕饮冰的衣裳,还在唤着。
“师尊师尊,你身上有一股好香的味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慕饮冰已睡着了。
“怎么搞的嘛,居然先睡着了。大人不是该先哄小孩儿睡吗?”云栈有些不满,随即又释怀了:“不要紧,那就算我哄师尊睡着也可以呀。”
他爬起来,给师尊仔仔细细地掖好被子,这才又钻回去,抱住他香香的师尊、甜甜地睡了。
次日慕饮冰醒来,发现云栈正四仰八叉地缠着自己,忙把他从身上薅下来。慕饮冰轻手轻脚刚放云栈躺好,却看他往自己方向猛地一抱。他忙把枕头塞过去,小弟子这才抱着师尊的枕头又睡沉了。
“这孩子,没想到这样黏人。”
慕饮冰摇头,让鹤笙留下来盯着云栈醒来后学功课,自去研骨堂找谢挽风。
三师兄独坐窗下,托着个颅骨沉思。朝阳落在那雪白的颅骨上。慕饮冰生生打个哆嗦,走过去时声音也低了八度。
“三哥。”
在上霄峰,谢挽风是堪比皓月仙尊的怪人。他的怪不在于像皓月仙尊那样用云海把整个翠微峰锁起来不与人接触,而在于经常旁若无人地掂着个头骨或大腿骨钻研。他摆弄人骨的架势不像仙尊,反过来可像个魔族了。科研狂人谢医仙,把这一屋子骨头都称之为他的“无言之师”,慕饮冰每次走进他的骷髅地都有点儿发怵。
“七弟。”
谢挽风转过脸来,淡淡点头:“今天起得倒早,有何事?”
三师兄开门见山,慕饮冰也不隐瞒。
“我想寻些法子,压制我小弟子体内的魔气。”
否则一个孩子体内魔气滚滚,迟早是要露馅儿的。
“压制他的魔气?难。”谢挽风嗤的一笑,这才把手中颅骨放下了。
“七弟,他不像你是因受伤才染上的魔气,他的魔气源自天生,他本来就是个魔——这一点你当然知道,我也看出来了。天生之气不比其他,你说压制,是打算把他的魔心剖出来么?”
好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