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栈摇头：“不认得，但我觉得他好面熟。”
接着云栈扑过来抱住慕饮冰的腰，不住扭着说：“师尊师尊，我不想就回去，好容易才下山一趟，我们好好在镇上玩嘛。”
慕饮冰看他黑水晶似的眼睛正渴求地望着自己，轻轻在他鼻尖上一摁，笑道。
“好的，依你。”
云栈欢呼雀跃，不断回头招呼师尊跟上、开始在小镇的街道上奔跑。阳光很亮，暮春的微风中蜓蝶飞舞。他跑过一个个小摊，终于在一个糖画摊子前停下来。
“糖爷爷，我要三个糖画。”
小孩子摸出十五个铜钱，小脸上跑得汗津津的。卖糖老人从摊子后探出头来冲他笑：“好孩子，一个糖画三文钱，三个糖画只要九文的。”
“我知道。”云栈在他柜子前踮脚：“我要加多多的桂花糖，还要画成我师尊的样子。”
卖糖老人抬头，顺着他手看到远远赶过来的慕饮冰，当即明白这多出来的钱是小孩子的订制了。
“三个都要那样么？好。”
老人熟练地点火融糖，大铜勺子舀起糖稀往白石板上一浇一抹，小刀就开始在糖画上勾勒。
“云栈，你也不怕把跑丢了。”慕饮冰好不容易追到摊子前面，一把扶住摊子：“跑这么快，你是属兔的么……”
皓月仙尊的壳子体力极差，自出关来一直在静养。慕饮冰拿出以前当飞贼的惯性一通狂撵，乍停下来累得喘息不定。看他这样，云栈有些吃惊：“师尊你居然……这点儿路都跑不动的？”
胡说！没有！你听为师狡辩！
慕饮冰想要回他两句，却突然一阵咳。云栈立即表露出一副担心的神态，卖糖老人摇一摇头。
“那小哥儿，你师尊一看就是不太出门的。扶你师尊到旁边的茶摊上歇歇，我做好了给你送去。”
云栈很听话的果真要扶慕饮冰过去，慕饮冰羞愧难当地一拂袖子。
“云栈，别这样扶，为师还未老迈到这个田地！”
甩开小弟子，慕饮冰到茶摊前点三份花生酪，让鹤笙也坐下，自己在摊前调整气息。没多久云栈持三支糖画儿过来，先递给鹤笙一支，再静静等慕饮冰调息完了，才把糖画递过来一支说：“师尊请。”
灵力的运转让慕饮冰的不适全消。他接过糖画，看上面仙风道骨的人形颇有几分像自己的模样，不由笑了：“翠微镇上的匠人，原来还有这样巧手。”
接着尝尝还是桂花味儿的，慕饮冰更是对云栈微笑：“你几时知道的我好这个味道？”
云栈低下头：“上次在莲心堂鹤笙拿出来糖果时，我瞧师尊拿出一粒桂花的吃了，然后笑了一笑。”
慕饮冰绝没想到这孩子竟这样细微地观察自己，诧异之余慢慢将那糖画吃了，抬头一看云栈拿着另一个糖画却不吃、托腮笑着只看自己，不由好奇发问。
“你是不喜欢桂花味儿的糖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