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栈换了称谓语调,花燃听了便噗的一笑。

    “前辈?不错,我是略通医理,尤其对你师尊,我就更精通一些——这人族修士中了魔气便如蛇毒在骨,你师尊的魔气缠绵已久,就比别人更难捱些。此次发作,非月见草、七莲蕊不能解;嘿嘿,这两样东西,恰好我家里都有。”

    花燃的语气漫不经心。云栈听得他有药物,脸上立时喜出望外。

    “前辈高明,我师尊确实需这两样药物;万望前辈赐下一些,晚辈不胜感激!”

    花燃轻飘飘看他一眼,凉凉地道。

    “我说我有,未说会给。你若想要,跪下求我。”

    云栈涨红脸:“前辈……是在和晚辈开玩笑么?”

    “谁和你玩笑?”

    嗤嗤冷笑,花燃一把将慕饮冰的手腕抛开了。

    “这到不了手的美人就像吃不到嘴的果子,就算在我面前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的语气神态皆是凉薄。云栈面红耳赤了一会,忽然单膝跪下,声音暗哑地垂头道。

    “晚辈为之前的鲁莽告罪。望前辈不计前嫌、慷慨赐药。”

    少年的手微颤,但他终究是跪了。花燃的嘴张成一个圆,颇为吃惊地打量了云栈片刻,这才嘿嘿地又笑了。

    “你真个姓云么?把你的脸抬起来,我好好瞧瞧。”

    云栈屈辱地抬头,漆黑眼眸中是掩藏不住的恨意。花燃敏锐地将这抹恨意捕捉到了,莞尔一笑,闲闲把玩着扇上的坠子。

    “我知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是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把我撕个粉碎、以雪今日之耻。嘿嘿,你没这个机会的。但得你一拜,我开心了——走吧,把他抱起,跟着我来。”

    “跟着你?”云栈一愣。

    花燃哈哈大笑,摇着扇子站起来。

    “我出门怎可能随身带有药材?自然是你把人抱着,到我家现吃现煮现熬——怎么,难道你不愿出力、不愿自己抱么?”

    他若不愿抱,花燃可要亲自来了。云栈忙说。

    “晚辈不敢烦劳前辈。”

    以大氅裹起慕饮冰,云栈抱着师尊随花燃下楼。没想到客栈外已停一辆极豪华极阔绰的马车了,丝绸为顶玛瑙为饰,就连马儿挂的闹杏也是纯金的。花燃翩翩然坐进车里,招呼云栈把美人儿抱上车来。车中早铺了厚厚的衾褥,显然花燃为接慕饮冰也是做足了准备。

    “白云城中发生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花燃懒洋洋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