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怎么会看不出王氏有心事,只是这个娘亲一直都是这样,什么事都往心里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心儿,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这还是第一次王氏开口问这样的话,花心没有太多的诧异,反而隐隐有些果然如此的想法。
“娘呢?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王氏的眼神时看着花心的,可是花心知道,她在看别人。
“小时候,娘生活得还算无忧无虑,本以为这一辈子就会那样生活下去,却不知后来...后来嫁给了花生,一开始其实他对我挺好的,只要他在家,都不会让我干太多的活,可是后来不知道丛书名时候开始,他变了,又或许是我变了,我本以为只要他对我好,就算一辈子受苦受累也是值得,可是后来...而现在,娘觉得很好,真的很好,哥懂事,学业有成,又如此能干,还有阿旺,也聪明孝顺,娘在想,也许这辈子守着们,其实也挺好的。”
王氏的话停了下来,手伸到花心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可是今天娘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自私了,一直以来都只想着自己,却没有问过们兄妹的意思,每日都在为这个家操劳,娘却一点用都帮不上,心儿,恨娘吗?”
花心愣了下,没想到王氏的心思这么重,知道今日若不将她的心结打开,恐怕她日后会有大麻烦。
“娘,既然说了,那我就说心里话啊。”
“心儿说,娘就像听听心儿的心里话。”
王氏拉着花心的手,紧紧的握住,那手心紧张的都出了汗,花心并没有点穿,回手将它握紧。
“娘,小时候我很恨,恨为什么同样是花家的孙女,为什么花蕊吃得饱穿得好,而我要没日没夜的干活...”
王氏的眼眶瞬间红了。
“是娘对不起。”
“没关系,娘不是的错,花生将哥哥和弟弟卖到了木匠家,我亲眼看到的,可是我不敢、不能开口,娘病倒了,需要钱,那时候我恨,我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不能保护娘,保护哥哥和弟弟,后来崔氏他们说会死,娘,那时候我吓坏了,他们告诉我说鬼林里有神仙,只要我找到了那个神仙,娘就有救了。那时候我很开心,所以连夜就跑进了禁林,那里面黑漆漆的,到处都是狼嚎,娘,那时候我很害怕,非常害怕,可是一想到能救娘,我就是没都不害怕了。”
花心感觉这一刻自己不像自己了,难道前身的意识还在,她甚至觉得就是她亲身体验的。
王氏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女儿是为了找吃的,原来不是,是为了给自己找救命的老神仙了。那次因为花柳氏要卖掉花雨和花旺她一时气急攻心才晕倒了,醒来之后发现花心不见了,她急坏了,在看到赵家大哥将昏迷的花心抱回来时,她差点真的晕过去了,可是她不能,因为心儿还需要她。
“后来,我被狼追,醒来之后发现娘就在我身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时候我就想啊,只要娘好好地,就算死也愿意了。”
“心儿...娘不知道...”。
“娘,知道一直支撑女儿的是什么吗?”
王氏早已经泣不成声。
“娘,是,只要有娘在,不管多苦多累,我都心甘情愿,只要娘好好地,开开心心的,因为娘开心的,心儿才开心啊。”
“心儿,我苦命的孩子。”
王氏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花心哭了起来,这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放肆的大哭,花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了,不枉自己费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