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娼妓之女都挂在嘴边,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教养如此?”
身后一道端庄大气额声音响起,在场的女眷皆是晚霞阁沈南婷招待的各家小姐,此刻来的这几位便是京城中有身份的家族夫人,还有长公主也在。众人纷纷行礼,若是在这几位面前失了礼仪,那么自己的婚事说不定也会大打折扣。
林晚回头看去,自己的舅母也在其中,正在朝自己示意,林晚也随众人行礼。
刚才那夫人依然不依不饶,开口道,“这位小姐的礼我们可受不起。”
林晚笑了笑,原本就属于温婉那一挂,这一笑,有几位夫人也不太相信刚才那咄咄逼人的话出自这个小姐之口了。“娼妓之女如何说不得?这位夫人刚才不是也说了这四个人?长雅郡主不是也说了?难道二位也是和林晚一样,都是庸俗粗鄙之人?”
那夫人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把长雅郡主也扯进来,自己就不好继续说下去了。只能对旁人发火,“沈夫人,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哪位?教养竟如此,目无长辈。”
林晚的舅母挡住沈夫人,挺身道,“宋夫人,这是我的外甥女,太傅的外孙女,不知道这家教哪里有需要指点的?”
那位夫人正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夫人,平日里在各位夫人中趾高气扬,但是每次遇到这严夫人也只能礼让三分,谁让宋洋见到严太傅都要退避三舍呢。
宋夫人多年没有吃瘪了,但此刻也只能忍下,这是在永安侯府内,宋洋也说了如今永安侯府的人只能结交不能交恶,所以只能忍下。但却看向林姝婳,慈祥的说道,“你叫林姝婳吧,今日我就收了你做养女,看以后还有谁嘲笑你的出身。”
林姝婳原以为自己跌落谷底,却没想到有贵人相助,虽不知道她身份,但见严夫人都要对她以礼相待,想必身份也是高贵的得很,赶忙谢恩道。
林晚仔细打量了这夫人几眼,姣好的面容,却施了淡妆,声音明明是清脆的却偏偏装的一副端庄模样,年纪在这几位夫人里也是极年轻的,而且林晚觉得她极其面熟,应该说原来的林晚认识她。
“怎么,宋夫人只想让自己当了娼妓之女的母亲,而自己刚好当了这什么吗?”一位看不惯宋夫人很久的夫人开口讥讽道。
林晚敬佩的看向那位夫人,把自己不敢说的说出来了。
宋夫人面色一变,“许夫人,不会说话回去让你夫君多教你,刚好最近他赋闲在家,时间有的是。”
这许夫人的夫君原是兵部尚书,被宋洋参了一本,说是克扣军饷,被皇上罚了在家思过,自然许夫人和宋夫人面上也就不交好了。这夫人间的明争暗斗不比这些小姐少。
“两位表小姐,老夫人有请。”周嬷嬷适时的出现了。看来终于还是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周嬷嬷看着这不让人省心的表小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林晚被周嬷嬷带去了祠堂,进去了自然是跪下。林晚也不懂,自己一个外人每次犯错都被罚跪在沈家祠堂是何缘由。
林姝婳自然先被带去换衣服,再让大夫看看身体如何。
祠堂里空无一人,林晚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犯了错的人自然不能继续嘚瑟了,至少面上不能让人再让人抓到错处。
想来自己这一次闹得事让自己在外面的名声更差了,就和当年在孤儿院一样,自己每次都不会忍气吞声,老是给老师们惹事,所以每次有好心人来领养孩子,他们都不会先推荐自己。直到那对夫妇发现了自己,现在离开了他们,才想起来虽然他们对自己没有那么亲密,但似乎也没有自己以为中的差劲,至少后来自己在学校惹了事他们都是先维护自己的。
林晚不爱哭,但每次沾惹到亲情的部分就会情不自禁,可能这是从来没有真真正正拥有过的东西吧。看,现在就有一滴泪不听话的跑出来了,林晚自嘲了下,伸手抹去了。
忽然一方手帕出现在眼前,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终于知道疼了吗?”听声音林晚就知道是沈暮西。
林晚接过手帕,却没有擦泪,狡黠的看着沈暮西,“手帕这么贴身之物可以这么随便给人吗?”
沈暮西点了下林晚的额头,“你不是随便之人。”然后不顾君子之仪,蹲在了林晚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