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有两节课,一门是棋艺,一门是射艺。这射不是射箭,而是由射礼改变而来的投壶礼。也是贵族酒席间的游戏活动,所以拔得头筹也是一件令人荣耀的事。
女先生教完基本姿势后就退下让各位小姐自己练习。因着上课丫鬟都不让跟随,所以只余下小姐们自己练习,然后再自己收拾自己的箭矢。每个人的箭矢之上都刻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投入到自己各自带着的金壶里,这样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时候善于玩弹珠和飞镖的林晚对这项游戏兴趣寥寥,试着投了两个全中,就自己坐到了亭子里面,等那群小姐玩完再去收拾。
陆籽言帮周幼萱调整好姿势,便四处寻找林晚的身影,那日之后发生的事她还是很好奇的,奈何这永安侯府愣是一点消息没有传出来,除了那封道歉信,而沈南婷和沈南钰两姐妹平日里和她也不来往,所以她只好耐着性子等林晚出来。
见到林晚自己一个人躲在亭子里,陆籽言把箭矢收拾好交给周幼萱保管,也走了过去。
林晚正在闭目养神,感觉身边有人走进,睁开眼睛警惕的看过去,见到是陆籽言才稍放心。“你怎么过来了?”
陆籽言坐在旁边,锤了锤腿,轻声抱怨道,“外面的太阳太晒了,你看那几个不都躲进了阴凉地了吗?”
林晚看过去,说的是长雅郡主那几个人,要不是看到她们去歇息了林晚也不会放心自己来凉亭里。
“对了,那日后来你怎么样了?”陆籽言开口问道。
林晚把注意力收回来,看向身边的陆籽言,“你那日也在?”
陆籽言点点头,“虽说朝堂上不和,但这种宴席还是会象征性的来往的。”
林晚轻描淡写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永安侯府对那件事保护的这么好,连陆籽言都打探不到,只怕那件事除了在场的几个小姐,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形象恐怕会更差了,毕竟受害者看上去不是自己。那日老夫人的态度很明确了,对林姝婳不会偏心,那这么帮林姝婳的人只能是那个宋夫人。萍水相逢的交情就值得她
这么帮林姝婳?是自己太招人厌恶还是林姝婳太招人喜爱了?
陆籽言心里暗暗佩服林晚的急中生智和妙语生花,由衷的赞道,“你要是去做了状师,死的也能被你说活了。”
林晚对于陆籽言的彩虹屁不以为意,自己这点小才智也就可以整治一下林姝婳这种草包,就像在陆谨言面前她就是蝼蚁一般。
陆籽言又和林晚说了句,看了下她的脸,感觉无大碍便准备回去继续练投壶,却忽然发现不对劲。“你的箭矢呢?谁帮你看管着?”
林晚指了指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放在那里了。”
陆籽言觉得林晚过于大意了,赶紧拉起她,“快去数数你的箭矢够不够数,刻着自己名字的东西以后万不可随意放置。”
林晚见陆籽言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一群小女孩总不至于拿着自己的箭矢去杀人嫁祸吧。
林晚还未走回去,就听到那边一阵惊呼,人群聚拢了起来,林晚加快了脚步。
“汐儿,你这投的未必太远了吧,都投到了国子监去了。”一个女声称赞道。
被夸赞的女子叫上官汐,是兵部尚书之女,此刻扬起嘴角骄傲的说道,“这才到哪里,不过是投壶,就算是射箭我也是百发百中。”
林晚冷眼看着上官汐手里拿着的是自己的箭矢,出言讽刺道,“投壶是投到壶里去,上官小姐连壶都未投进去,就在这里吹嘘自己百发百中吗?”
上官汐面色一红,回头见是林晚,京城里传遍的无礼数教养的商人之女,不屑地说道,“原来是你,一个未见过世面的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之女,不知道是怎么混到这学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