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划到了血管，现在又没有高科技缝住血管，不然这样流血都会流死。
王絮儿抬头看向陆湛，也不知他……可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停的从额头留下，脖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真划到了吗？王絮儿丢掉满是血的绷带，抓了一大把绷带压住，“现在该怎么办？”
远远的询问声，陆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的微模糊的人儿，“止……”
可此刻的他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更何况他嘴里还咬着帕子，感觉生命的流逝，难道他闯不过这一关。
王絮儿见陆湛要说话，连忙伸出满是血的手去扯帕子，可一扯没动。
“你放松。”
听见声音，陆湛强忍住意志力松开紧绷的牙关，新鲜的空气灌入口腔，陆湛张开嘴粗吸了几下，“止血药。”
沙哑的声音让王絮儿反应过来，立马拿过只剩一点点的止血药瓶，扯掉绷带，伤口处的血依然涌留而出，鲜红的血让王絮儿眼睛生疼。
立马洒上药又拿绷带用力压住，王絮儿都不知自己压了多久，反正自己的裙摆上都是血了，更别说陆湛身上的衣裳。
闭着眼毫无动静的陆湛，王絮儿缓缓松开发麻的手，她已经尽力了。
垂头遍地是血的绷带，“我真的尽力了。”
最后一根，王絮儿拿过药全部往伤口上到，然后用绷带缓缓包住，“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王婆子她们也快回来了，她得收拾回去，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起身，腿一疼，整个人不由自主往下倒去，王絮儿立马用手撑住，近在咫尺的伤口，王絮儿闭了下眼，听天由命了，抬起头看着那毫无血色的唇，“有时候人斗不过天。”
王絮儿支撑着麻木的腿缓缓起身，拾起满是血的绷带……收拾好，王絮儿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提着桶走到门口，王絮儿回头看了眼灰暗中那张苍白的脸，她已经尽力了。
一阵寒风袭来，王絮儿身子一抖，真冷，寂静毫无灯火的院子，李婆子她们现在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王絮儿看着面前毫无血色的脸，他也是运气好，她洗完澡，李婆子她们还没回，她自然有时间来送被子，不过她也是滥好人，二丫还死在他手里。
王絮儿转头看向被柜子挡住的地方，二丫的尸体她暂时藏在那里，“二丫，对不起，对不起，我会给你父母二十两银钱，等风声过了，我会好好帮你立个坟。”
…………
陆湛很想醒来，可怎么也醒不过来，突然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擦拭，是什么？温柔又愤慨，他在哪里，眼前一片黑暗，他只有这一丝感觉。
受伤，他中了箭，他还没有完成任务，啪，脑中一根弦崩断。
陆湛缓缓睁开眼，刺目的光让他又缓缓闭上，是一只手拿着帕子帮他擦着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