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你这伤四天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这是开了砍伤的药,应该会好很多,”头顶的气压一滞,王絮儿莫名其妙了,抬头见陆湛阴沉的脸,这人不说感激她但也别这样臭着一张脸,“真是好心没好报。”
她也真是作贱的够了,要不是想着赶快送走这尊瘟神,她也不会这样虐待自己,亏她还想着以后能得到他的报答,现在这样,怕只有那么零点零一的几率,哎!被威胁还没有回报,她真是命苦。
既然他现在不领情,自己以后也没有必要这样,反正也回不了什么本,以后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王絮儿淡淡的起身,“我先走了,饭菜你自己吃,吃完你好好休息,碗筷放那,我等会会来收拾。”
王絮儿疏离的态度,陆湛突然心口抽疼了下,这种疼又能忍受,想伸手摸下伤口,又不像裂开,忍不住微摸了下,也没有,可为什么会刺疼。
等陆湛放下手,王絮儿已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直到门关上,那双水灵灵的眼也没有瞟过来一眼,伤口突然又密密麻麻的一阵痒疼,陆湛低垂下头看向自己被绷带包扎好的伤口处,看来是真的还没好。
王絮儿锁好门后,抬头看了眼天空,“为什么我的运气就一直这么差,就不能给我过段安生日子吗?”小时候旱灾颠肺流离,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的地方,没有几年又洪涝,呵,撵转回来,自己也大了,为了过好日子,为了她哥的病,她只能选择做小。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绝对对做小嗤之以鼻,所谓宁做穷人妻,莫做富人妾,可经历过衣不蔽体,尸横遍野的生活后,她只想吃饱穿暖,家里人也吃饱穿暖,有钱治病。她不是没有努力过想靠自己独特的经验走出一条路,可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把她一次一次打入尘埃,打的她遍地鳞伤,以至于她只能选择最后一条路。
王絮儿捂住眼,自己好歹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现在,呵,就算以前都没有完全男女平等过,更何况这个男权社会,她反抗不了,她只是沧海一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天才,也没运气,更没有金手指。
选择这样的生活她有过后悔,可更多的已经是麻木,这就是生活,她已经快被同化了。
放下手,一眼就看见墙角翻新的土,王絮儿心里顿时五味杂瓶,她居然又在悲春伤秋了,说好忘记过去的,就当自己是这个时代的人,
至少她现在活得好好的,有吃有穿,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比起那些无缘无故死去的人,她算幸福了,只是遇见他真是孽。
……
“喝药,”王絮儿端过药递到陆湛嘴边。
陆湛闷声的一口气喝完,见饭盒里没有其他碗,心里舒了一口气。
王絮儿见陆湛松下来的眉头,一下就猜到他的心里活动,“真是怕甜不怕苦的人。”
陆湛嘴一凝,他确实不怕苦,但甜这东西他真受不了,最近连续喝了这么几日,不止唇甜腻腻的,他觉得自己这个人都甜腻腻的了,特别不舒服。
“我帮你上药,”说完王絮儿也没有等陆湛回答就解开他的上衣,反正不管他愿不意愿意,她都得帮他上药。
解开绷带,消下去一半的脓,开始愈合的伤口,王絮儿轻呼了口气,至少现在伤口开始往好的方向前进了,也不亏她狠心给自己划了一刀。
但还是得继续上药,伤好了,这瘟神就能马上离开,王絮儿拿过旁边的药瓶,打开。
身前认真的王絮儿,陆湛僵硬的侧着头看向墙角,墙角杂乱的一堆破盆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又不想看此刻给他上药的王絮儿,最近她给自己上药,他就感觉特别别扭,浑身不舒服。
明明不想关注,可她的一举一动自动在他脑里形成画面,偏偏那双软软的手还时不时的碰触他的皮肤,那一触而过的清凉激得身体时不时紧绷,而后就是灼热的热气烫着他的皮肤,这样让他一动不敢动。
王絮儿看着眼前矫健的胸肌,好身材的男人真是怎么都看不腻,古铜色的皮肤,再加上满似充满雌性标志性的伤口,啧啧,真是好身材,看看也不为过。
“好了,”王絮儿绑好绷带,拿过盆里的帕子拧干,正要伸手,手被紧紧握住。
“下面我来,就不劳烦你了,”微错愕的眼神看着自己,陆湛垂下眸扯过王絮儿手中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