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看着面前坦坦荡荡一点也不掩饰的女人,说的那么自然,一点也不像伪装,可有些话怎么会出自一个后院的女人,死士,卖命,就算是京城识字的有些女子都也不知道,滴水不漏的话语往往越有问题,这是他以前的信条。

    可她的话却让他信,明明觉得有问题,却信了,是她藏的太深,他看不懂她,看不透她。

    “怎么还怀疑我,真是的,难道我还是奸细,呵,”王絮儿捂嘴一笑,“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

    王絮儿认真的看向陆湛,“也许是我们两个之间有缘,这缘是什么,肯定是孽缘,我每次都遇见你都没有好事。”

    说要王絮儿伸了下懒腰。

    光线下扭动的腰肢如尘埃中的一束光,让人移不开眼,陆湛用意志力才移开那舍不得眼神。

    “你从昨天喝了一碗粥后,就睡了一天,你现在不饿,”王絮儿看向陆湛,陆湛本没有觉得,可被王絮儿这样一说就感觉肚子空的疼。

    “我去煮饭了,”王絮儿走向门口,突然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转身郑重的开口,“我不是什么死士和奸细,我和你的两次相遇可能是老天爷的缘分,也希望你这次不要想着杀我了,我对你没有恶意,也希望你不要再来个回马枪,我只想好好活着。

    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有个男人给我富足的生活,不需要为银钱担心,不需要忍饥挨饿,只要有人如此,就算到南蛮我也会愿意去,”男人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已。

    毫不在意的语气让陆湛嘴一凝,“只要男人给你银子,任何男人都可以。”

    “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前提只要不变态就行,不打人。现在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打算改变,也希望你不要改变,”王絮看着陆湛的双眼,“我知道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一个天一个地。”

    陆湛直直的盯着那双坦荡的双眼,明明那么真,他确觉得刺眼,“你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

    “不知道,一辈子这么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意外,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应该吧?”王絮儿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意外总是来的很快,谁能现在一锤定音,更何况她本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微低落的语调让陆湛恨不得看透王絮儿。

    “你这么要看穿我,我会害怕的,”王絮儿转过身,“我先去煮饭了。”

    陆湛看着离去的王絮儿,她在逃避,她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王絮儿睁开双眼看着窗外朦胧的天色,擦了擦双眼,现在天亮得稍微早些了。坐起往床上看去,就见空荡荡的床铺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他是去如厕了,还是出去稍微动下,还是……

    王絮儿心一跳,拿过旁边的衣裳披在身上连忙下床走过去。冰冷的床,似乎没有人躺过一般,如果只是出去一会,绝对不是这温度,他离开了。

    昨晚的他没有什么希望,似乎就昨晚多看了她几眼,是不好告诉她,但又觉得良心过不去,良心,他有吗?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至少没有再想杀她,而且走的无声无息。

    不过也跟她预计的时间没有相差几天,住到她房间后,他的伤好的很快,十三天就开始结痂了。

    安静的屋外,王絮儿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走了也好,她不需要提心吊胆了。

    看着碗里的白粥,王絮儿喝了几口,这几天总感觉什么都无滋无味,难道是自己生病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没有发烧,是不是闲的,还是整个院子太冷清了。眼神不由看向整洁的床铺,她总不会是觉得那男人走了还怀念吧?不可能,王絮儿摇了摇头,她是发神经了才会这样,一定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

    ‘啪啪,’门口传来大力的敲门声吓到了王絮儿。

    这谁,总不会李婆子王婆子家里人找上来了吧?不过半个多月了没有回去,也有可能,王絮儿心一紧,如果真是,她只能说李婆子李老头被派去给我直隶的哥哥送东西,王婆子则生病去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