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师父。

    都说平日里越是温柔,越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生气的时候就越是可怕。

    此时此刻,房间内一片黑暗,唯有外面惨淡的月光幽幽从窗外透露进来。然而熟悉的环境并未给到云竹任何安全感。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了男人的轮廓,半张脸笼罩在可怖的阴影中,另外半张脸却被月光照耀着,泛着冰瓷一样的光泽。

    自幼居住的房间在这一刻,忽然间就变成了牢笼。

    江煜无声地注视着面露惊惶畏惧的少女,漆黑的眼眸仿佛冰层下涌动的熔岩。

    下一秒,男人高大颀长身体压下来,犹如黑暗中猝然出世的凶兽。

    比起上一次小心翼翼又充满迷恋的触碰,这个吻全然没有任何恋人之间的温柔缱绻,紧紧只是单纯的掠夺。

    尖锐的齿缝咬着少女的嘴唇,就像是在撕咬着瑟瑟发抖的猎物。

    那是一种占有的,疯狂的,不甘的,充满报复性的,却又极度亲密动作。

    腥甜的味道很快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然而男人依旧并未有任何停滞的意思,反而像是尝到了腥味的鲨鱼,越发兴奋躁郁起来。

    “师......呜......”

    少女痛苦的言语被尽数堵了回去,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幼兽一般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的动作凶妄又野蛮,宽厚的胸膛像山一样压下来,把她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对......】

    【这不对......】

    这样的情景太过于不可思议,在这一瞬间几乎让云竹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她下意识挣扎着,却犹如螳臂当车。

    阴暗的房间,炙热的呼吸,强烈的情愫从纠缠的唇齿中升起来,几乎快要令人窒息。

    那个宛如天神一般降临的师父,那个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师父,那么每次犯错都将她护在身后的师父......

    无论如何,云竹都无法将记忆中的师父,和此刻这个充满暴戾和疯狂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手腕被对方牢牢捏住,可怕的力度立刻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青紫的痕迹,冰寒的气息顺着纤细的腕骨渗透,一路侵入血液。

    就像野兽进食前的轻嗅,让每一根寒毛都在这一刻瞬间耸立。

    曾经的江煜觉得,他只要安静地陪伴在阿竹身边就可以了。

    但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