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要不,咱们把和离书给他送去?”
崔氏看向钟嬷嬷,没听明白,“和离书?”
钟嬷嬷仔细分析道:“这些年他从未碰过女色,据说妄图勾引他的女人都死了,如今苏玉昭因着媚药和他睡了,若是伺候得好,不打算杀她那肯定是要留在屋里养着的,咱们六公子是万万不能同这位祖宗争这个女人的,所以咱们倒不如亲自将和离书送上,或许他觉得咱们懂事就不与咱们计较了。”
“若是她没伺候好呢?”
“若是她伺候的不好被青梧院那位杀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数怪不得咱们,况且咱们及时写下了和离书也正好与这个女子撇清了关系,无论她是死是活外人也说不得咱们的闲话。”
这一封和离书不但能减去宴青的怒意,还能甩掉苏玉昭这个烫手山芋,最重要的是能断了晏景淮的念想,这是一箭三雕之计。
崔氏喜出望外,激动得双眼泛光,“如此甚好!”
“只是六郎如今还在昏迷,他也写不了休书啊!”
崔氏才高兴了一瞬,这会儿又满面愁容。
青梧院
清晨乍亮,宴青看着手中的和离书来回看了两遍,他剑眉一挑,心情甚好。
没想到那边竟然会连夜将签字画押好的和离书送来了,此后她不再是他人之妻。
嗯,还算识相。
他从外间移步入内,以作覆眼的白绫虚虚搭在肩上,与墨亮的青丝缠绕,随着他漫步移动,轻轻荡起又飘落。
他来到架子床前驻足,挑开床幔,碧色的凤眸微垂,神情懒倦的盯着床上沉睡的人,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随后在床边坐下。
苏玉昭睡觉时的样子很是乖巧,安安静静的就躺在那,连呼吸也是平缓而有节奏,似是正在梦中,眉间十二蹙起,时而平展,这会儿又嘟囔起唇瓣,砸吧了两下,似是在梦里吃东西,着实可爱。
他幽幽的盯着她,“呵”一声轻笑,忍不住抬手去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两腮,戳一下,很快又鼓起。
咦?
还挺可爱。
他似乎来了兴趣,戳出了瘾来,复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她两腮同时戳了一下,戳出了两个微陷的梨涡,梦中人似乎不满被扰,抬手一扫,“啪”的一声拍到了宴青的小臂。
见她连睡觉都打人,宴青不满的瞥了她一眼,手腕一转便轻松捏住了她的纤纤玉手,随后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指尖轻按她的脉搏。
半响后,搭脉完,他忽然觉得她的手已经有些冰,他复又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垂头哈气又揉了揉,见还是冰冷的,他忽而勾唇一笑,拉着她的手伸进他的衣襟里。
他垂眸看着她的睡颜,低声道:“便宜你了。”
过了会儿,感觉她的手已经暖了起来,这才将她的手从他衣襟里拉出来放进被窝里。替她掖好锦被,这才起身来到熏香炉前,他又往里添了香料,再扎破指头往里滴了两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