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谭俊去了酥醉楼,赶巧碰上花魁竞选,他一夜砸了近两万银元,以一己之力将玉灵芝推上魁首之位。
这件事瞬间在宁城大街小巷传开,连各大报纸也没放过这个消息:“谭家四少爷,豪掷千金只博花魁一笑”。
而且更离谱的是,谭俊在酥醉楼里整整三天三夜没出来。
宁城富商之子,对一个青楼女子又砸钱又痴情,这可是茶余饭后大家最喜欢的谈资。
汤暖茹今天连班都没上,刚到报社就又气冲冲跑回了家,见到汤国松满肚子委屈,“爹,你看报纸没?那个谭俊,你不说他这好那好吗?你看看他是个什么人!”
汤国松自然看了报纸,知道谭俊所作所为也着实受惊。
有钱人有些小癖好是常事,但这么高调的不多。
毕竟不是给脸上增光的事,更何况他还未娶妻生子,对今后必然会有所影响。
“以前也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爱好。”汤国松叹一口气。
打和谭俊见过一面,汤暖茹就像丢了魂般,汤国松看在眼里,还想着这门婚事如果能促成,也算圆了女儿的梦,哪料到谭俊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没事。”汤国松忙去安慰女儿,“爹爹一定给暖茹找个金龟婿。”
“我才不要。”汤暖茹直接摔门回了房间,把自己关起来。
谭俊闷在玉灵芝这里足足三天,平时爱听的曲子已经听得发腻,现在索性就歪在踏上出神。
玉灵芝端了盘水果进门,放在他手边小几上,“四爷,您这满城风雨也闹了,还要在我这躲多久?”
谭俊丢嘴里一粒葡萄,心下琢磨着,谭锦昌已经派了三拨人来找他,他要是再不出去,估计老爷子该亲自上门了。
外面诸多流言,说他骄奢淫逸,说他浪荡公子,说他挥霍无度,说他不知节制,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一句好听的,但他却什么也不想解释。
只有他知道,他和玉灵芝的感情亲如姐弟,旁的一点僭越都没有。
当年母亲发病时,是玉灵芝一直在身边照顾,但瘟疫来得快,也就十几天功夫,人就走了。
收拾旧物时,玉灵芝想留下把扇子或小物件给谭俊,可家仆以携带瘟疫为由,将所有东西全部烧了,连床褥都没剩下。
于谭俊来说,至少在他心里,玉灵芝对他有恩。
可他走后,照顾过母亲最后一程的人,却被卖进这种地方。
谭俊从没觉得这脏,反倒觉得这里比谭家那座老宅干净多了。
“想什么呢?”玉灵芝给谭俊倒了杯水。
谭俊坐起身,“玉姐,你那个卖身契,什么时候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