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沉一些,楚亦寒垂眼,能看到裴恒光洁白皙的后背。
裴恒的脑袋抵在他锁骨下,只要楚亦寒稍稍低头,便能吻住。
狭小的帐篷内气氛有些焦灼,楚亦寒全身僵硬,几次想抱住裴恒,却又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楚亦寒的喉结动了动,在裴恒的身子即将他从怀里滑落时,抱住了他。
楚亦寒想,裴恒主动投-怀-送-抱,明显是喜欢他的。
“我……”楚亦寒正琢磨该怎么先矜持一下,抬起裴恒的身子,发现他双眼紧闭,顿时心下一紧,“裴恒?”
裴恒没有反应。
他额头滚烫,发烧昏迷了。
楚亦寒立刻抱起他,开车直奔医院。
……
裴恒病得迷迷糊糊,醒来时还有些断片,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
楚亦寒坐在一旁闭眼假寐,他单手支着头,靠在墙边,睡颜安详。
他家寒崽可真漂亮。
裴恒忍不住感叹,忽然楚亦寒睁开眼,正好抓住偷看的他。
“醒了?”楚亦寒从靠背椅上起身,用手背探了探裴恒的额头。
裴恒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微凉的手背离开,裴恒还蒙着。
“还有些发烧。”楚亦寒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袋药,递给裴恒一个保温杯,“吃药。”
水温刚刚好,裴恒按说明吃了药,心虚地问:“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不然呢?”楚亦寒反问。
“不好意思呀,给你添麻烦了。”裴恒心里怪过意不去的,翻着抽屉找费用单,“多少钱呀?我还你。”
“不急,先欠着。”虽然烧得严重,但医疗费用并不高。楚亦寒知道裴恒缺钱,没让这个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但裴恒心里不踏实:“别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之前住您家的时候,已经占您很大便宜了,您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他说得这般诚心,楚亦寒随便报了个数:“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