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胖胖生的一撮头发所以格外要紧。

    偶尔也帮傅询看看折子,当然都是不大要紧的。

    要紧的东西,他不敢动。

    这日清晨,书房里,傅询坐在案前翻折子,韩悯还有些困,撑着头发呆,一行字看了许久。

    两张书案离得不远,韩悯就坐在傅询下首,傅询一伸手就碰得到他。

    正出神时,忽然有个人扯了一下他的发带。

    韩悯下意识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诶!”

    刚要说话,而后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书院,扯他发带的人,是皇帝。

    韩悯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缩回手。

    傅询还真不客气,扯开他的发带,缠在指尖上玩儿。

    就如从前一般。

    “你在想什么?”

    “想桐州那边。”韩悯换了只手撑着头,叹道,“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有族兄照顾,到底还不如我贴心,也不知道爷爷在家有没有喝人参汤,兄长的腿好些了没有。”

    他再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傅询忽然道:“等料理了傅筌,你把他们接回来。”

    原也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想他说得这样直白。

    韩悯放下手,惊讶道:“真的?”

    “真的。”傅询点头,“不过——”

    “嗯?”

    “先皇刚刚驾崩,没办法马上给你们家平反。”

    “这个不急。”韩悯笑了笑,又想起另一件事,笑容逐渐凝固,“我要怎么留在永安?做太监吗?”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傅询轻笑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韩悯实话实说,“我原本想考个科举,然后去杨州做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