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顶着毛茸茸的兔毛帽子,快步走上台阶,抢在所有人之前,推门走进福宁殿。

    他在原地蹦了蹦,把身上的碎雪抖落,然后把帽子和大氅都交给门边伺候的小太监。

    内殿里,傅询正看他们呈上来的定渊二年发展计划,听见脚步声,便抬头看去。

    韩悯站在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楚钰他们离得还远。

    于是他小跑上前,隔着一张书案,挑起傅询的下巴,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傅询按在案上的手动了动。但是没等他有别的动作,韩悯就溜回自己的位置。

    做了坏事就跑。

    正好后边一行人也进来了。

    众人俯身行礼,各自在位置上坐下。

    一场年终总结小会开了一天,雪越下越大,外边的积雪已经没过小腿肚。

    雪天夜里难行,傅询只想让韩悯留下来,碍着众人都在,倘若独留韩悯,韩悯又会不好意思,最后只好把他们都留下来。

    用过晚膳,一群人在偏殿里休息。

    地龙烧得正旺,殿中很是暖和。

    傅询过去时,韩悯正抱着靠枕,懒懒地倚在榻上,拉着温言和楚钰看手相,其余三人都背着手,站在旁边观摩。

    其实他不会看,就是胡诌。

    他指了指温言的掌心:“温辨章这条线就是主官途的,不错不错,未来的文渊侯。”

    他再看看楚钰的手:“这个嘛,就……”他伸手捏了一下:“揪一下会痛。”

    众人大笑,楚钰坐起来要打他,被韩悯用靠枕砸了回去。

    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跳下榻要跑,才跑出一步,就看见傅询站在他面前。

    几个人都敛了神色,俯身作揖:“陛下。”

    傅询淡淡地道:“免礼。”他的目光落在韩悯的脚上:“去把鞋子穿上。”

    “是。”

    韩悯坐回榻上,把自己的鹿皮靴拿过来。

    正穿鞋时,有个小太监道:“陛下,白玉台的梅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