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祯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松了松。他对这样的江熠很是陌生,甚至有一丝恐惧感。

    不过季祯到底没有放开江熠的手,只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催的。

    狗男男小两口吃醋打架,他倒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他何苦。

    季祯瞥了一眼梁冷脖子上的伤口,心里有些虚。刚才那一幕怎么说的确有点捉奸在床的味儿,也就是江熠的目标直接朝着梁冷去的,倘若一开始就对着自己来,他还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躲过去。

    季祯同时觉得自己也挺冤枉的,明明是梁冷大放厥词在放屁,偏偏给江熠看见了。

    求生欲使然,季祯开口为自己撇清关系,把问题都推到梁冷身上:“刚才是他要压着我,我一直反抗来着,你可要保持住自己的原则啊。”

    外头有丫头拿着药箱进来为梁冷涂药膏。

    梁冷仰着下巴,半点没有刚被划了一剑,差点死了的自觉,闻言笑道:“阿祯说得都对。”

    他嘴上说季祯说的都对,可这个时候他开口,就算是赞同季祯的话,落在这样的氛围里面也多少怪怪的。

    季祯咬牙想拿江熠的剑给他补上几剑才好,他瞪眼朝着梁冷做威胁状,只不过还没等季祯多摆出几个表情,江熠的手忽然动了。

    季祯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用力抓住江熠的手,警觉地问他:“你想要干什么?”

    江熠终于不再沉默,他问季祯:“你这样怕我杀了他吗?”

    季祯脑袋里嗡嗡的,“你真的想杀了他?”

    他心里头千思百转,各种复杂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一时觉得江熠对于感情的纯洁度竟然要求这么高,难道他仅仅是看见梁冷压着自己就吃醋到要把梁冷杀了吗?

    一时又觉得,如果江熠的占有欲真的这么吓人,他是不是其实应该庆幸江熠并不喜欢自己,要不然现在他要杀的不就是自己了?

    别人谈感情费心,和江熠谈感情似乎有点费命啊。

    唯独梁冷仿佛觉得自己有九条命似的,他盯着季祯握着江熠的手,眸色深邃了许多,“阿祯,松手。”

    季祯和江熠因为他打岔,一起都看向了梁冷。

    梁冷脸上的浅笑不及眼底,似乎意有所指地开口说;“江少主已经随江庄主搬离,不知此时过来为了什么事?”

    江庄主三个字格外被梁冷落了重音,在季祯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梁冷视线里的江熠果然皱了皱眉头,执剑的指尖紧紧握住剑柄,似乎在和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抗衡。

    江熠没去看梁冷,只叫了一声季祯的名字:“季三。”

    “啊?”季祯此时精神紧张,没怠慢江熠,“什么?”

    江熠从自己的剑柄上取下一只铃铛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季祯:“这个你收好,若有邪祟会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