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江熠抬手轻轻拂过季祯的脸,深深地看着他,吐字清晰而肯定。

    江熠不会骗人的,所以边城真的有什么大魔物。季祯想到自己到了边城以后就倒霉催的总能和这些事情沾边,心里多少慌张,仿佛魔物就在车里与他同行一般,赶紧往江熠怀里扑。

    “那你得保护好我。”

    江熠被他扑了个满怀,唇边那似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显形,他的手掌按着季祯的后背,将人牢牢地锁在自己怀中,“好啊。”

    所有他曾经坚定相信的,他以为正确的,都在记忆回笼的那一刻被彻底颠覆了。季祯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真,至于其他都是自私与欺骗,所有生机盎然也是假装。若说有欲就成魔的话,那这世间的魔要多得数也数不清。

    他曾经最仰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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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是抛弃他们母子,视他母亲如草芥,将他母亲当作养料,把他当作棋子,一心逐利的人。江恪此生未能完成的目标,就像是一个赌注被压在了江熠的身上,江熠回望从前,江恪说的每一句话,要求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仿佛下棋一般步步精准,不容有错。

    而自己被塑造得如此成功,以至于他混沌间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却在以后的十几年里也自认为道德楷模,仙门典范。

    江熠想,这不仅是荒唐或滑稽,甚至到了可悲的地步。

    江熠如同被切开了两面,一面的他被绝望的死气包裹,另一面的他又对季祯存有唯一的柔软与希望。

    从两人相遇的第一天起,季祯就像他呈现了生活的不同一面。

    江熠回想起来才发现,季祯早就点明过自己,季祯活的比他明白多了。

    “说到底还是早点回家好。”季祯说着又微微犹豫了一瞬,然后才问江熠,“等我回家了,你是不是也要回家去?”

    到时候一个宜城一个云不准多久才能见一面。

    “回不去。”江熠道。

    他母亲死后,他还哪来的家。

    季祯以为他的意思是他还要留在边城很久,暂没有回家的事。季祯抬起头说,“那你先送我回家,到时候你回云云顶峰常年有雪,我可不喜欢下雪那么冷。”

    江熠没有说话,季祯也不追问。江熠沉默的时候多了,反正他说了便要作数,管江熠开不开口。

    “我也不喜欢云顶峰那么冷。”江熠忽然开口。

    “嗯?”季祯不解,他仰头对上江熠的视线。

    江熠顺着季祯的仰视,低头吮了一下他的嘴唇,双唇分离带出轻轻一声。

    “你喜欢暖和的地方是吗?”江熠问季祯,看见季祯点头,他才说,“我知道了。”

    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