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管是一道天然的视野屏障，将特警和警察隔绝在绑架犯的视野之外。
“你说，这帮人绑这小孩子两天了，到现在也不急着不要钱，图什么呢？”市局的张队作为行动总指挥，对这些人的意图百思不得其解。
贺永强却在一边默不作声，他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他无法说出口，也不敢去印证。他看了看在一边等待突进命令、正在穿防弹衣的秦牧，不禁将心都悬了起来。
“小秦，你别跟着了，这几个人特警进去也就两分钟的事。”
贺永强递上一瓶水，秦牧却没有喝的意思，搁在了晒得发烫的水泥地面上。
若是以往的案子，到了这一步，他完全放心特警部队接手。可现在，他心里存了疑影，更有种奇怪的念头，无论是指尖弹射的电流，或是突然受惊的果果，都像一只无形的手，推他进入厂房亲身一探究竟，更觉得这一趟自己非去不可。
贺永强还想说什么，话还在嘴里噎着，就见张队朝这边招了招手，秦牧拍了拍贺永强的肩膀道您放心，便朝特警部队那头走去。
“等一会，小秦和一队直接从这里进。”张队说着，手指在厂区地图上点了点。“以保障学生安全为主。同时注意好保护好自身。”
“张队，咱们小秦不过一片警，就没必要去了吧。”
贺永强跟上来，凑在张全义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我听说小秦在警校各方面就很着，张全义手肘怼了怼贺永强，悄声补充道：“再说，市级领导看上秦牧了，老早就想调到市局去了，这么好的立功表现的机会，你这个做师傅哪有拦着的理。”
贺永强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只能哂笑着连连点头。可还是担心等会真动气手来秦牧能力失控，于是提议自己也跟去，说着便拿了一件防弹衣兜头就套。
张全义笑了，直说贺永强对秦牧保护的太好不是件好事，算是间接回绝了他的请求。
部队准备就绪，只等着一声令下展开行动。
阳光炙烤，防弹衣厚重，大家都是一身汗，在午后空濛的寂静里，连呼吸声都显得有些聒噪。
对讲机“呲呲”作响，秦牧瞬间警觉起来，切换了身体重心，等待着张队的口令。
“情况有变，秦牧先回来。”
“这次送的倒是挺快。”
油头小辫子这次不再多说话，只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堪堪将手伸出来接下外卖。
秦牧这次没看到里头的情况，也不想多逗留。刚转身，却被油头小辫子揪住后衣领一把拽进了厂房。
“妈·的，我就说有问题！”油头小辫子扯着秦牧，又顺着他的身上细细闻了闻，说：“至少还有10个人！”
秦牧前一次来送完外卖，他总觉得不对劲，又觉得自己话太多，怕惹怀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决心这次除掉秦牧以绝后患。
秦牧再来时，他便留了心眼。他并不是害怕秦牧窥伺到厂房内的情况而不将门打开，而是狭小的通风口更方便他攫取气味。
门外的空气干燥，各种气味一股脑的挤压进他的鼻腔，他好像看到了十米开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