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理解的点头,又道:“听说你这些日子为了养殖庄子那边在费心筹钱,之前怕是损失了不少吧?”
姜幼白不知道她这话的用意,只谨慎的回道:“是,臣女正心焦着呢。养殖庄子那边最开始是需要大笔的投资的,只是臣女卖胭脂的钱到底是杯水车薪。”
皇后娘娘对她的回答显得很满意,笑了笑道:“你也是实诚,既是为朝廷做事,哪能真让你掏空了家底。这样吧,我让内务府每月给你拨些钱,就作为养殖场运转的费用。”
姜幼白惊讶的抬眸看了一眼皇后,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皇后娘娘虽说让内务府出钱,但作为皇家的奴才,真正让自己去问内务府要钱,人家只怕理也不会理吧!
正这么想着,就听皇后娘娘道:“安阳虽是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心系农桑连圣上也是赞许过的。若是宫里的公主有你一半的聪慧,我和圣上也能放心了。”
姜幼白忙谦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公主乃是金枝玉叶,臣女怎么敢与公主相提并论。”
“正因是皇家公主,才不能五谷不分,荒废度日。”皇后娘娘朗然道,“本宫所出的六公主,正好与安阳你年纪相当,想来你们一起也说的来。安阳不妨多说一说庄子那边的事,好让她也知道知道些民生桑麻,免得将来是个“何不食肉糜”的纨绔,徒惹人笑话。”
这下姜幼白有些懂皇后娘娘的意思了,这是想让六公主也参与到养殖庄子那边去。若将来若真有什么成果,这对公主也是一份资历,即便没有,也只当了解民生了,与宫中那些只知道享乐的皇子公主对比,也更容易博得圣上的宠爱。
不过这对姜幼白也没什么不好的,公主大多住在宫中,只是占个名头罢了,自己的庄子将来还是自己的。至于功劳,与其自己守不住将来被别人抢功,倒不如一开始就扯着公主这面大旗,震慑旁人。而且,如此一来内务府那边也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姜幼白答应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不情愿。
皇后娘娘看着满意,道:“正好,过几日圣上就要下旨为几个公主招选陪读,你若愿意本宫便下懿旨让你跟着六公主进学。既然你暂时无意嫁人,倒不如多读读书。”
“是,臣女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姜幼白顺水推舟应下。想了想,又问道:“臣女听闻公主陪读也会特招那些功臣遗孤进宫?”
“不错。此举也是为了安抚朝廷功勋之后,二来也为挑选资质上乘之人辅佐公主。”皇后娘娘解释道。
姜幼白心里一动,俯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其实臣女有位义妹,她原是先两淮盐政使林大人的嫡女,怎奈她父亲母亲去的早,家里又没有可靠的人,现今正投奔在她外祖家。我这义妹于读书最是灵性,为人也十分有读书人家的清风傲骨。”
她趁机推出黛玉,暗示皇后娘娘再要一个内定的恩典。
果然皇后娘娘没有拒绝,而是缓声道:“原来是先盐政使林如海的遗孤,这样吧,本宫与圣上提一句,若是圣上不反对,将来你们一起进宫来吧!”
这样已经很好了,姜幼白忙感激的谢恩。
她退出去后,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位粉色宫装的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与皇后极为相像。正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
“母后。”她声音娇嫩的唤了一声,然后望向门口,“原来这就是安阳郡主。”眼里有些好奇。
皇后慈爱的对女儿招招手,六公主过去亲昵的挨着皇后坐下。
皇后摸着她的发顶道,“母后刚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日后安阳郡主进宫伴你读书。你也要好生收敛了性子,与安阳郡主相处可不能像之前对待荣嘉那般轻慢。”
六公主不解的道:“母后怎么对安阳郡主这般看重,我们的年纪一般大,难道她比我还讨人喜欢不成?”
皇后见她一片孩子气,又想起姜幼白之前上表给圣上的那道折子,摇头道:“安阳郡主年纪不大,又是个女儿身,但却胸有沟壑,眼界格局不输男儿。更难得的是她虽有野心却不使人反感,连你父皇都夸她忠君爱国。”
说罢,见六公主还是一幅懵懂的样子,索性道:“你只记住这位安阳郡主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你只拿出公主的气度处处礼遇于她,将来无论她立下什么功劳,都有你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