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白就趁机问道:“爹爹,咱家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让您这般慎重?”
问完,见姜父的神色还是有些不想多说。她便道:“客人住在家里,要招待人家,我总得知道知道他的身份和性情吧。如此才好安排下仆,注意各项饮食。”
姜父到底被说服了,道:“说起来我也是头一回见他。他家原是京城人氏,我和他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也曾受过他父亲的恩惠。”
他说着,就看向姜幼白,“你不是好奇韩县丞为何一定要陷我于死地么,这便与当年之事有关。当年我去京城会试,枉信小人遭了难,若不是这位公子的父亲为人公道,为我正了名,我怕是不仅考不中还会因此失了性命。”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这位客人的父亲倒是他们姜家一家子的恩人了。毕竟没有姜父的高中,也就没有她们现在的好生活。
姜幼白这般想着,就听姜父继续道:“如今距离当年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这位恩人之子。唯一遗憾的是这位恩人已经故去了。他家前几年不幸糟了难,一家子掉落泥尘,统共就剩下这个独子了。如今,这位公子遇到难处,拿着他父亲的信物寻上门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鼎力相助。”
姜幼白十分佩服姜父的知恩图报,她赞同道:“不错,当年那位恩人不仅救了爹爹,更是救了我们一家。爹爹想报答他,是应该的。您放心,我一定替您招待好这位贵客。”
如此,姜父就欣慰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晚间,姜幼白正与姜令月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就听朝雾禀报说客人已经住进去了。
姜幼白听了,便吩咐朝雾将厨房里准备好的饭食送去。又道:“他们才住下,想必对家里的人都不熟悉,你将食盒给孙管家,让他送去吧!”
朝雾应声下去了,姜令月就好奇的问道:“今儿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和爹爹都这般慎重。爹爹更是把半纸院给人住了。”
“半纸院?”姜幼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今儿那院子的名字。不过,“原来那处院子有名字啊,怎么今儿没听爹爹提起过?”
姜令月就小声道:“这名儿还是当年大哥起的呢,不过自从大哥出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了。”
姜令月的话再次引起了姜幼白心里的疑惑。“大姐,大哥到底得的什么病啊?怎么只吃药,却不见大夫来诊脉?还有,你们老说当年出过事,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据姜幼白推测,姜承宗当年出事的时候原身应该还小,因此说自己对这些事不清楚也是合理的。
果然,姜令月也是这想法。见妹妹好奇,便拉着她去了自己屋里,打发了丫头们下去,才低声道:“你那时才七八岁,自然不知道这些。其实大哥这病是这几年才有的,每次发病都是体虚气喘,可惜看遍了大夫也查不出什么病因。”
“姐姐快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姜幼白心里越发好奇,不由催促道。
“当年大哥考院试,虽一次就上榜,但好像发挥的并不好。大哥原本是学堂中的佼佼者,不想放榜出来他成了最后一名,差一点就落榜了。”
姜令月回忆道:“院试考完,大哥就日日发奋念书,誓要在乡试中一雪前耻。不想,乡试的成绩更差,不仅没有高中,反而连平日会的都没有答出来。这次之后,大哥又接连考了两回,皆是一回比一回不堪。更甚,自此坐下病根来。
平日除了气虚倒也还好,但每逢乡试之年进考场前几日,就会发作的更厉害。去年秋闺后,大哥不是一连几月都卧病在床么?那时阿娘就和爹爹商量着再不许大哥科考了。可惜,大哥好像并不同意呢。”
听着姜令月的描述,姜幼白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她怎么觉得姜承宗的这病与前世她见过的考试焦虑症相似呢。因为第一次科考的成绩不理想,造成了心里创伤,从此惧怕考试,从而变得焦躁,精神萎靡。更严重会造成心里疾病,轻则孤僻不喜出门见人,重则抑郁轻生。
不过,这些到底只是猜测,具体的还得再观察观察。
这几日,姜幼白比先前忙碌了不少。既要处理家事,又要照顾梅氏,还得注意着家里下人不得怠慢半纸院的客人。
空下来的时间,她又要在网上寻找前世家人的痕迹。可惜,许是家人们上网的软件与她系统上的网络重合的地方不多,因此至今她的打算也没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