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漂亮的,被自己用得薄得近乎透明也没舍得扔掉的,粉色的,小小的,在暖黄灯照下奇异闪耀的香皂。
雾气弥漫,她就那样把可活动的花洒抵在胸前,任由温热的水流流过她的身体,举了那香皂对着灯,仰头眼神迷离地望着。
长发落下来贴住了整个后背,勾勒出要人命的曲线。
圣洁又诱人,好过分。
她在想些什么呢?
是想先前发生的一切?想自己现在在哪里?还是仅仅在想——为何美的事物都如此易碎易逝,不能永远的留在身边,握在手中。
而且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房间里有另一个人似的,轻车熟路得像在自己家。
邱璃哪知道其实俞声翕是回到这个环境,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了几年前。
俞声翕记得她今晚喝了酒,很多酒,烂醉。
说实话她并不是酒量不好。
啊,最开始是不好,但总是有饭局,总是要陪客户陪领导喝酒,吐着吐着,也就练出来了。后来学聪明了,还知道喝之前先吃解酒药。
但这两年就没有了,站到这个位置上,没人再敢劝她酒,客户也都是慕名而来,行就行,不行就不接,也不差那几个单子。
她自己更是几乎从不主动喝。
那今晚是为什么醉了来着?暂时想不起来了。
什么臭毛病,怎么梦里都在洗澡。
啊,是在做梦吧?刚刚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衣服,好像不是自己的味道,但也挺喜欢的。
这梦是不是太真实了些?
也正常,快速动眼期一晚上好几次,发生什么都合理。
身体越来越沉,头疼欲裂。
邱璃耳朵一直贴在厨房门上,听到水声停了并且有拖鞋走过,还有明显是人直直倒在床上弹簧发出的沉闷“咚”音后,才悄无声息地再次从厨房出来。
只见湿漉漉的人躺在床上,浸湿了整个枕头,却毫无知觉似的睡着,身上穿着她一件极宽大的上衣。
挺会挑啊,那是她这个衣柜里最贵又最舒服的一件衣服,穿着睡个好觉是完全没问题。
邱璃无奈地找了吹风机,把俞声翕从床上抱起来,靠到自己怀里,给她吹干头发。
吹的时候俞声翕也软成一滩,还把邱璃当成了沙发似的往她身上挤,似乎想找一个完全契合的角度深深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