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后悔了,她现在害怕了。
她终于明白,永远是个奢侈的词语,只有此时此刻,才是她能握在手心的东西。
时九拍了拍景止的后背,温声道“听说抱一抱,会开心一点。”
景止的瞳孔刹那间收缩,他在某一刻多了本不存在的记忆,在某个雪夜里,在公安局的门口,他也对时九说过同样的话。
时九看着微微愣住的景止,拉着他的手,温声道“我去做午饭,今天买了虾,做清蒸大虾吧。”
景止闻言点了点头,松开了时九的手,乖巧地笑了笑。
时九没忍住揉了揉景止的头。
景止去沙发上坐好,问了黑猫,“小黑,从前我有在雪夜去警察局接时九的经历么?”
小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
但被警察抓到警察局住几天,这件事不符合主人的风格,她大概会畏罪潜逃,然后栽赃陷害给别人。
景止接着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景止的灵魂如同黑洞一般,吞噬掉了周围一切的景象。
朱玑不敢靠近景止,坐的离景止远一些,这才觉得恐惧感缓解了一些。
兔子君伸手抓着自己的耳朵,在嘴里砸吧着。
快要到冬天了,兔子的毛长得很欢,朱玑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把兔子君的毛做成毛笔。
不过她一个鬼魂,要毛笔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宋南兮在一旁挑虾线的时候,时九正在剁豆腐。
今天晚上时九打算包豆腐馄饨。
“景止这样粘你,等到过几年了,热情消散了,就没感情了。”宋南兮暗戳戳地说道。
顾知希坐在旁边,默默地加快了手上剔虾线的速度。
时九剁豆腐的菜刀突然停了下来,素白的手拂拭去了菜刀表面的豆腐渣。
“他要是变心了,我就把他做成烤鱼,然后吃掉他。”时九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温柔了。
宋南兮看着光亮鉴人的菜刀,木然地点了点头,“啊呃,这是个好主意。”
顾知希用来挑出虾线的牙签顿时戳到了他的手指里,鲜红的血珠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