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梓棠一时控制不住表情,惊讶地瞪起眼。
这人是如何知晓的?
她眼中惊疑,却见他又笑了笑,眼神一瞬间柔和的像是春日的溪水。
她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方才必是被他尽收眼底,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冷道:“没有。”
“姑娘,”他的声调慢悠悠,语气显得极其闲适,“你若是有问题,不必憋着,尽管问我便是。”
许梓棠火大道:“我没憋着。”
“那般最好。”他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突然收起了,转而沉思般望着许梓棠,“所以说,你心里确实是有问题?”
许梓棠一惊,暗暗捏紧拳。每一次与这人对话都让她感到心中不自在,仿佛在被牵着鼻子走。
她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说“我没有”,但转念又觉得这样实在太过僵硬,干脆直接道:“格里鞑为何要关着你?”
他笑了笑,低声咳嗽了几下,“两个原因。”
“哪两个?”
“他叫我宣誓效忠,我松口太过突然,叫人起疑,”他轻声道,“他现在还不完全信任我,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呢?”许梓棠紧追着问。
他嘴角微微上扬,“我虽以道义起誓效忠,但效忠的对象却只是格里鞑一人,他并不把我立马放出,也是在间接保我。”
“保你?”许梓棠愣住。
“人心莫测,”他语调轻悠道,“土匪帮内关系盘根错节,我同意帮助格里鞑,可能会越发引人想杀我,这也是他日日都执意亲自送食物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土匪帮里有人想杀你?”许梓棠一惊。
“谁知道呢,”他又咳嗽了数声,“就算是一帮土匪,也会暗中分裂、角逐。”
“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暮广淡淡道,“如今格里鞑声望愈大,苏勒旦就越危险。”
许梓棠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但又似乎没听懂。她没亲眼见过苏勒旦,但也知道这个人。听闻此人是大荒山上所有土匪的领袖,在秘寨管理着所有赃物的进出以及资源。她这才意识到,或许格里鞑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鲁莽。
至少,在待人的方式上,他还保有几分奸商般狡猾的心。
许梓棠想了想,抬起头,“我问你,你真要这样干?”
“什么?”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