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批葛布织就紧密,颜色花纹搭配恰当,算是葛布中的上品。

    祝明月问道:“掌柜何方人士?”

    掌柜回道:“扬州人。”

    祝明月:“为何不入关?”

    掌柜看眼前一行人为首是两位戴帷帽的女子,言语气度沉稳大气,说不定真是买主,客气道:“刚好在潼关外等同乡两日,想着若在此处将货销出去,刚好一身轻松返乡。”

    空手回去不显眼,但祝明月猜他是转去洛阳买货。“同样的葛布,掌柜有多少?”

    掌柜:“八百匹。”

    祝明月:“作价几何?”

    掌柜:“娘子若是要的多,某给你算一百九十五文。”有零有整。

    长安布帛平均价格二百文,加了入关后的成本。

    这样价格算下来,若运作一番送去长安还是有赚头的,能入祝明月眼的肯定是好东西。

    祝明月:“如果能达到样品的质量,我全要了。”

    掌柜没想到真遇上大户,忍住惊讶,“娘子,某走南闯北十余年,童叟无欺,只有好的没有差的。”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谁家不是把最好的拿出来当样品。

    祝明月丑话说在前面,“不过另有一个要求,需要送去长安。”

    掌柜面露为难,“娘子,一百九十五可不行啊!”不说吃喝拉撒,一路上过关入城都是要钱的。

    祝明月爽快道:“运费另算。”

    从前高德生和一众伙计被刘洪成借出去帮人运货跑商,收的就是运费,这方面是有行价的,肉脚、人力车、畜力车价格各有高低。

    布帛铜钱祝明月带得少,但这并不重要,最主要的任务是把价格谈下来,只付订金,货物和尾款都归林婉婉。

    远行的商人很少做单一品类,哪怕出发时只有一样商品,但一路走走停停,货物说不定变过多少轮。

    例如眼前的葛布商人辛德元家中本业是做葛布的,收购乡邻所织之布向外贩卖,零散也卖漆器、瓷器、丝绸等物品。

    只要看的过去的,祝明月都买了。

    祝三齐拎着一个装有笔墨纸砚算盘的漆盒过来,双方写定契书,一式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