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柔妙客气道:“往常不过是在信中提过一句,没想到三娘会记在心上,特意请林娘子上门。”

    实际上两方相隔遥远,了解平平。哪怕有家信往来,通信的对象也不会是白秀然。

    林婉婉笑道:“我与秀然是朋友,在长安受她照顾良多。既到了并州,自该上门拜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一方病。

    林婉婉在济世堂“蹲点”两天,着实没接过几个女病人。

    并州不比长安,有广大的中间阶层,两极分化严重。

    高门大户都有熟悉的大夫诊治,不会到外面延请。

    底下的小民又看不起病。

    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并州本地的“富贵”病,顺便打响名声,看能否引来几个病人。

    花厅内,几位年龄不一的妇人已等候多时。

    尉迟柔妙同众人介绍道:“这位林娘子是三娘的友人,也是一位大夫。三娘知她来并州游历,特意引荐上门,给我们瞧瞧身子。”

    众人自是一番寒暄客套,林婉婉暗道,长安并州虽是两地,但交际的规矩大体不差。

    这年头,在金钱可以支撑的前提下,底层妇女反而比高门贵女更容易的得到医治。

    为了保命,她们可以让大夫直接下手施为。

    反倒是这些贵妇,顾忌礼法和名节,能让大夫直接触碰患处,至少要熬到祖母辈。

    但到那时,固有观念已经形成,自觉活得够久了……也未必愿意接受大夫诊治。

    林婉婉逐一为这些妇人诊脉开方,发现她们所患之病与长安的贵妇们并无太大差异。

    按部就班地书写药方、施针治疗,同时也不忘向她们传授一些保养与美容的秘诀。

    白家一众妇人也发现女医的好处,说话无需遮遮掩掩。

    哪怕问及长安白家情况,林婉婉也能说上一二,细节处比他们这群远房亲戚还清楚。

    提及其他人,林婉婉或许会顾忌隐私,只说公开的消息。

    但轮到的白秀然,那是一点没有顾及,大吹特吹。

    林婉婉:“当时秀然躲在门后,待那典军一时大意踏进来,立即出手夺了他的剑。眨眼之间,剑刃就横在典军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