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瀛洲向来自负镇定,泰山崩于前猛虎兴于左亦能容sE不改,但看到袅袅昏在他面前时还是惊慌无措,跌碎了碗勺。
老郎中捋着白胡子摇头晃脑,一番诊脉后,笑眯眯起身拱手:“恭喜公子和夫人,夫人怀妊已有月余。只是身子柔弱又情绪起伏,脉象略显不稳,待老朽开贴方子,用几副药便可无虞。”
他再度失手,这回是茶杯。
殷瀛洲重谢了郎中,亲送出门。
府内一片喜气洋洋,因着小姐怀妊,家主发话,阖府上下全都有赏,这个月每人加两倍月钱。
算算日子,大约是六月末时有的。
思及连日忙碌对她的忽视,夜里的厮缠孟浪和今日同她置气,殷瀛洲行至无人处,给了脸上一巴掌脆的。
殷瀛洲回了卧房,h昏时刻的屋内晦暗朦胧,一切都拢了层不真切的光晕。
他悄悄揭开茜红海棠纹纱帐,不想袅袅已醒了,正半靠在榻上,一双水洗琉璃般的透亮眼珠愣愣地瞧着他,想是知晓了原委。
“欢喜傻了?”殷瀛洲刮了下她的鼻头,在榻边坐下。
袅袅仍自怔忡,手轻如落雪也似,抚上平坦的,看不出任何征兆的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