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黑漆漆的,只点了一盏孤灯,由于相距甚远,看得并不大清晰。

    仿佛像一张大张的漆黑狰狞大口,要把她囫囵的吞下去。

    站在门沿的那一刻,秦湘玉的双腿,似是灌了铅。

    沉重的连迈步都不能。

    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更恶劣的情执她都见过,无非就是一死。

    可,在这一刻。

    她却还是想要,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才有触及美好的资格啊。

    而那些恐慌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朝她扑面涌来。

    仿佛要掩过她的耳鼻唇舌。几欲窒息。

    “表姑娘,请吧。”福禄在一旁无甚感情的开口。

    秦湘玉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腕,直到尖锐的痛意刺激她的神经,以至于她可以稍稍清明一些,这才开口:“多谢福总管。”

    而后迈步进入厢房。

    双脚踏进房门的那一刹,门后闪过一道风,随即吧嗒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整个房间中沉闷又压抑。

    光线暗下来后,就着一盏孤灯,屋中视线更不甚清晰,秦湘玉望向光源处。

    只觉得那光源下的高大身影,似带着窒息般的压迫感沉沉的抵下来。

    叫她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秦湘玉缓步向前。

    就算厢房颇大,可终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而这个过程,更如同油煎水熬。

    行至秦执面前时,秦湘玉后背已经浸湿了。

    她微微躬身行礼:“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