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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不时炸出火星,方醒喝了口酒,凝视着篝火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洪保拿起烤肉,粗俗的撕咬了一口,咽下去后说道:“男人没那东西就不归属阴阳,这世上还有比这还惨的事吗?”
“当然有。”
洪保摇摇头道:“你不懂。那些没了根子的人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特别是那些大字不识的,更是出头无望。”
“咱家当年蒙陛下恩典,得以读书,从此才知道人就不该这般活着,所以咱家就努力上进,忘掉挨的那一刀,渐渐的,果真就忘掉了。”
洪保显然陷入了回忆中,用近乎于梦呓般的语气说道:“等咱家跟着船队出海后,才知道这世界之大,我辈就是井底之蛙,而陛下不嫌弃咱家是个刑余之人,托以重任,咱家自然要拼命的回报,兴和伯,这你该懂吧?”
“你学的是儒学,不错。”
方醒觉得儒学的闪光点同样不少,可惜却不是实用之学罢了。
“是。”洪保说道:“兴和伯和儒家针尖对麦芒,也是胆大,咱家佩服。那么咱家想请教兴和伯,咱家看了你近日的行事,太过霸道。”
“对外族霸道有错吗?”
“有错。”
洪保笃定的道:“对待这些藩属,当软硬兼施,兴和伯以为然否?”
“嗯。”这个方醒是认可的,他说道:“你是在说我对占城和爪哇太过强硬,会对殿下以后的行事造成影响吗?”
洪保不说话,方醒说道:“你们希望殿下是什么样的?或是说你们觉得自己就能坐上影响朝政的那个位置?”
“兴和伯!”
方醒这话太狠,一下把洪保就顶到了墙角。
他也没想到方醒居然不忌惮自己。
“兴和伯,慎言!”
洪保并未惶恐,只是淡淡的道:“咱家刑余之人,说咱家造反,那只是个笑话。”
“咱家在海上漂了这些年,很辛苦。”
洪保诚恳的道:“可咱家还想继续飘下去,若是不出海,咱家晚上都睡不踏实。所以……咱家不希望哪一天大明在海外就成了公敌。”
这就是一个不想离开大海的宦官,可却对大明未来的海洋政策看不清,于是就借着机会来诈方醒。
方醒觉得好笑,就说道:“那是以前,明白吗?等大明在北方草原扫清了那些敌人之后,目标会转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