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司家也和其他人一样是在门口做饭的,但有一次司奶奶在走廊做饭,司东从床上掉下来,鼻子都磕破了,这老太太吓得不轻,连夜找人在屋里设了灶台,一边看孙子,一边做饭。

    老太太又担心在屋里做饭,门口的地方再被人占了,就弄了个大木头柜子,放在门口了。

    柜子里不过是一些煤块和蜂窝煤,引柴和木块,上下的柜门再用锁头一锁,到是占了地方,也方便了生活。

    司东站在圆饭桌前摆碗筷,桌上有一碟小咸菜,两根油条,四个玉米面的馒头,以及三副碗筷。

    油条是专门给司南买的,不然哥仨吃的都是玉米面的馒头。

    摸了摸肚子,司南先去走廊尽头排队上了回公厕,之后才回屋洗漱。

    洗过手脸,回里屋擦了些雪花膏,又对着不算大的小镜子将头发梳了梳。

    原身的记忆里,这个时代的姑娘要么都穿齐耳短发,要么就是梳辫子。

    最近流行那种长度刚过肩膀的短辫子,原身也将一头长发剪短了赶了回时髦。可这却将司南难住了。

    司南也爱美,但长这么大,对于头发的重视也只是做个离子烫,日常不是披着,就是梳成马尾或是梳成丸子头。你叫她编辫子...有原主的记忆,也不是编不出来,但编出来的效果,绝对没眼看。

    当然,这种两个短短的辫子搭在肩上的发型,也绝对不符合司南的审美。

    下定决心早饭后就去将这闹心的头发剪了的司南,随手梳了两下就从里屋出来了。

    三胞胎里,司北做饭最好吃,司东最难吃,司南夹在中间,不好不坏。所以家里的饭便都交给司北负责。

    一时三人坐下吃早饭,饭毕司东去洗碗,司南扫地擦桌收拾屋子,司北拿着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去水房洗衣服。

    等兄妹三人都将手头的事做完,这才齐齐坐在外屋说些离别后的安排。

    司家情况特殊,这么多年一直靠着部队和厂子的补贴生活。因为两边都给补贴,所以一个月能拿到四十块钱的生活补助。

    后来司爸的战友被分到了他们这片的居委会,之后居委会又每月出十块钱的生活补助,并且还开了证明,叫他们兄妹仨人无成本上学。

    再加上厂子里的工会和厂办偶尔发下来的福利,一老三小的生活虽然仍旧紧巴些,却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

    家里的粮票什么的,司东分了两部分,留下够他们哥俩生活的,其他的全部换成全国粮票给司南带走。

    除此之外,又淘换了一件军大衣和军用棉鞋回来。

    “我打听过了,你下乡的地方离庆市很近,那边冬天都冷的紧……”

    庆市在东北,以油田名闻全国,如今下乡,有门路的人都想去那边。司南下乡的地方虽然离庆市很近,但条件却不如庆市多矣。

    吉省,洮市,抚顺县,三友村,第二生产队。

    随着司东的话,司南脑子里直接蹦跶出了一串地址。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司南已经对之后的知青生活做了最坏的预估。